“沈清禾!”霍金銳迅速脫下外袍蓋她身上,為其擋去一切攻擊,“你們這些人有眼無珠,不過是一群牆倒眾人推,毫無主見,被人當槍使的人而已,憑什麼辱她!”
“跟我走,他們不要你,你也不稀罕他們。”霍金銳一隻手摟過她腰身,將人帶起捂入懷裏護著。
那些雞蛋招呼到他身上,垂下腦袋,死死摟著懷中人,腳下箭步離去。
“清禾,我可以……我可以這麼叫你麼?”
霍金銳跑遠後,輕聲問她,他這幾天日夜不停鍛煉,隻因她當初說過,他沒這沒那的,固然是吸引不到她。
而今,他練出迅速逃離二裏外的本事,並且氣息不帶喘。
自沈清禾離開靖王府以來,他沒日沒夜的想念,不知為何,他無法道明隱藏深處的情愫。
隻知心裏不經意間會想到她種種,腦袋裏隻剩她的模樣,所以他下定決心來找她。
按心中所想的走,他覺準沒錯。
而代芷容日日糾纏,在他麵前晃動,卻令他煩躁,提不起任何興致,甚看一眼覺得乏味,滿是她惡毒的麵孔。
沈清禾無應聲,如同木頭一樣,腦子裏仍然回演著那一段,“要不是因為你,我妹妹便不會死,要不是因為你,兩國之間皆是太平。”
“我是累贅。”她輕念道。
霍金銳搖晃腦袋應,“那是他們造謠生事。”
“我是禍害。”
“浮生好壞相存,自古以來無完美之事,更無人始終是長樂未央,順遂無虞。此乃自然法規,是人而不可避免之災。那是他們的劫,你不必理會。”
“我不該存活。”
“別說傻話,你活著自有你的價值。他們是還沒撈到你好處,所以排擠你,覺錯在你身。”
“那是他們的錯,你無需攬全責。是無能之輩,為顯高人一等,而不敢正視內心脆弱,適才推至你身。”
“清禾,往日對你多有誤會,受代芷容挑撥,那是我不曾了解你,是我蒙蔽雙眼,是我誤聽讒言。”
“我更自以為是,以為你不會離開王府;以為你會像那般閨中女子守規,嫁夫隨夫;以為你不會真的離開我,隻是耍小性子引起我的在意。我卻肆無忌憚傷害你,其實我心裏,對你一直是有意的。”
“隻是……無法承認這種……礙於麵子,還有那毒藥,我真不知……當時氣急,我也沒有調查……害得你受罪。”
“我對代芷容僅僅是少時承諾,是責任,對她沒有半分男女情。……是我不懂情愛,把過家家的諾言當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霍金銳摟著她,躲進無人居住的破茅屋,不停碎念道出心中平日不敢言之話。
沈清禾根本沒聽進去,渾身疲憊不堪,還處在被刺激之中。
天際陰沉沉,星辰躲進烏雲懷裏,一片黯然,幾許微亮的光芒零零散散點綴。
霍元卿匆匆來到那個山洞,沒見著人影,失落與頹感籠罩他,又去他們所去的地方,亦沒能見到心念的清禾。
心尖更是碎亂一地,除這些地方以外,她還會去哪兒?
他完全無頭緒,不知她去向,腦袋裏遐想聯翩,隱隱作痛,心底的情緒似潮浪翻滾湧上,宛若有團廢紙沾水堵住呼吸道,使他喘不過氣。
他蹲樹下扶額,眉目幾乎緊皺一團,染了不少煩躁之意。
冷言見王爺痛苦,“王爺不必擔心,以沈姑娘武功,應不會遭遇不測,說不定,她已回南梁。”
他還是習慣喚她為沈姑娘。
霍元卿思索片刻,猛然起身,月色晦暗不明打入他眼中,疲憊的眼周泛起黑圈,他幾日沒歇息好,“走,去南梁!”
……
次日清晨,霍金銳醒來之際,便不見沈清禾人影,整個茅草屋翻遍都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