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帶上王承斌的衛隊總計約兩千來人,浩浩當當開上專列,但似乎王承斌不大高興,在車廂中筆管條直的一坐,目不斜視、一言不發,似乎剛跟誰打了一架似的。
楊威也沒功夫理他,財政總長的工作可不是一般忙,即便是在火車上也有一堆堆的文件需要批示,而他帶著的那些秘書更是忙得走馬燈一樣不時從辦公車廂中穿梭,將一條條命令迅速通過電報傳達到全國。
直到火車穿了直隸地屆到了河南,該吃晚飯的時候,楊威才放下筆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咦?王團長怎麼還在這兒坐著呢?沒出去吃飯?”
“報告長官!還沒有!”
“行了行了行了——我不是軍人,現在也不是打仗,跟我不用那麼嚴肅,來來來,咱倆一起到餐車看看有什麼好吃的,順便嘮嘮嗑——”
“我看不如讓勤務兵端過來好了。”
“不用,我這個人就是禁不住別人伺侯,自己長著兩條腿多轉悠轉悠不挺好麼?”
說著楊威帶領王承斌來到餐車,一路隨行的還有同鐵民、崔長友等心腹幹將。
楊威居中落座,揚起手中酒杯:“這次南巡之旅,我楊某人慶幸有各位相隨,相信一定可以圓滿完成任務,來!讓我們為這次旅程,也為了新加入的王承斌團長幹杯!”
王承斌端杯站起:“誠惶誠恐!誠惶誠恐!蒙大家抬愛,我先幹了!”
說罷一揚脖兒,一杯酒來了個底兒朝天,隨即楊威等人也幹了下去。
楊威一邊吃菜一邊說:“我看似乎王團長有點兒不高興啊?是擔心南方叛軍勢大?放心,別說現在還沒打起來,就是打起來咱們前邊還有段芝貴將軍和馮國璋將軍呢,不用怕!”
王承斌哪受得了楊威的如此輕視?說他害怕那是對他對大的侮辱,當下啪的站起來:“首長!我王承斌可不是怕死的人!您向第三師的人打聽打聽,哪次我不是帶領兄弟們衝在最前頭?哪個人提起我王承斌來不翹大拇哥?”
“哦?那你為什麼悶悶不樂啊?”
“我——其實也說不上悶悶不樂,我這個人就喜歡打仗,本來調我去南方我挺高興的,可誰知道讓我把重武器都撂下,就帶著幾杆破槍去,這還怎麼打仗啊?我這第十一團可是加強團,三個步兵營、一個炮營、一個機槍營、一個騎兵連、一個通信連、一個特務連、一個工兵連還有一個隨軍醫院,總共將近四千來人呢!可如今呢?就剩下兩千多,我那幾十門野炮都不讓帶,這還是十一團麼?我覺得都丟人!”
王承斌打開了話匣子,氣得鼓鼓的,這一團人馬就跟他的命根子一樣,揪下根毛來都疼的蹦高,更別說一下子給他裁了一半兒了!
楊威嗬嗬直樂,樂的王承斌莫明其妙,但人家是長官又不能發火,隻好運著氣在那兒憋著。
“我說王團長,你知道咱這是要去哪兒麼?”
“河南鞏縣還有湖北、江浙一代。”
“所以啊!你還愁那個幹什麼?大兵我給不了你,但是我們可以招募然後在帶出來,至於軍火嘛,咱們就是開兵工廠的,咱的兵要是缺軍火,別人的兵一顆子彈也別想見著!”
有了楊威的保證,王承斌喜上眉梢,似乎馬上就可以潑水似的往敵人頭上扔炮彈。
“不過現在鞏縣兵工廠還在建設期,產品不齊全,並不能裝備一整支野戰部隊,不過大家都放寬心,我動身前就調了一批軍火,尤其是雙輪水冷馬克沁重機槍和麥特森輕機槍,還有一批七生五口徑卜福斯山炮二十門,咱們的火力絕對是全國第一的;不過我可告訴你們,這些東西都是寶貝,尤其是這山炮,都是他媽向洋鬼子買的,一門大炮就是一萬六千大洋,一枚炮彈就二十大洋,到時候都給我金貴著點兒;至於步槍和手槍、手雷等等,你們就可勁兒的造,咱們鞏縣兵工廠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