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是整個國家的最高實權機構,可如今段祺瑞戰死沙場,劉冠雄慘死楊威計謀之下,其他人悉數到了京城南麵這個毫不起眼的小村莊,隻剩下一個大總統袁世凱還在京城時時南望,盼著熊希齡能給他帶來好消息。
此時的袁世凱已經窮途末路雄風不再,他隻有兩個期盼,一個是盼望熊希齡能夠為自己爭取多一些的利益,另一個就是盼望徐樹錚這個初生的牛犢能給自己挽回些顏麵,好讓楊威做出最大的讓步。
對於徐樹錚的軍事部署,袁世凱是不大看得上眼的,雖然這個將領很有才華,但是畢竟作戰經驗少了,剛一出來就想戰勝楊威的幾十萬人馬,那是不可能的。
而楊威和幾員肱骨之臣現在正在小村莊裏做起了計劃,計劃在取得完全勝利之後怎樣進行政治改革,怎樣進行軍事改革,怎樣進行經濟改革,怎樣進行外交改革。
從政治上來講,前幾年在楊威的大力推動之下已經頗有了成效,上層組織機構已經頗為完備,但依然和楊威的設想相去甚遠。
比如現在的國會成員還都是各界名流、權勢之人,而他們隻是代表了一個特定的權貴階級,是不能代表整個國家疾苦老百姓的,所以楊威向大家提出來,這一點一定要改,也就是國會代表要真正從人民當中選舉出來。
而進行這種革新的一個前提就是經濟改革,讓人民真正擁有國家的財富和權力,打倒一切的階級不平等。就像楊威此前提出的荒地承包開墾製度一樣,真正賦予農民可以耕種的土地,以前不能實行,這次取得全國大權之後就可以一步步實行了。
第三就是軍事改革,這一點楊威沒有和大家直接探討,因為在座的有不少高級將領,涉及到他們的切身利益的,還是自己在私下裏決定的好。這個東西沒有轉圜的餘地,搞不好是要砍些人頭的。比方說馮國璋,這次能順利打倒袁世凱,這個人實在是除楊威之外的第二人。但是這個人是個純粹的舊式軍閥,反對袁世凱隻是出於一個最直接的考慮,那就是自己當不了一方諸侯了,自己的地盤兒也要改姓袁,所以他才要反對。那麼楊威上台之後他是不是還要保留著自己的那一片地盤兒呢?是不是拒絕將權力交給國家呢?楊威認為這是肯定的,而且沒準兒他還要爭一爭總統的寶座,再來個袁世凱式的複辟妄圖登基當皇帝也是有可能的。
至於目前的戰鬥,熊希齡等人都知趣沒有過問,楊威也沒有跟他們細講,而就在這些人商討國家大事的時候,一場鏖戰已經在北京城的西邊、西北邊漸漸拉開了帷幕。
作為同鐵民的先頭部隊,一團精銳已經早早的摸進了西山。領頭的團長睜一目眇一目,卻原來是個獨眼龍,矮墩墩的身子肌肉虯結,大冬天的總是喜歡將軍裝敞了開來,讓一堆亂糟糟的胸毛當風直立。
手下人大都不知道他大名叫什麼,隻知道人們都給他叫做白瞎子,身上有一手好功夫,是楊副總統手下舊臣,隻是脾氣糙了點兒,文化低了點兒,至今才混到一個團長的位子。
這個白瞎子不是別人,就是當初在河南母豬峽占山為王的二頭領,曾經跟隨老架子白朗進攻鞏縣兵工廠,也是如今楊威二夫人秦椒紅的表哥,自小在肅寧老家練了一手好功夫。
說來他也心中鬱悶不已,怎麼說咱爺們兒也是個皇親國戚了吧?打仗也不賴,身手更不用說,可怎麼老是升不上去呢?你看同鐵民那小子,當初也不過那樣嘛,小團副一個,如今都成了大兵團司令了,自己跟人家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琢磨著就是因為自己曾經當過土匪,所以楊威周圍人都瞧不起他,於是他就暗地裏找表妹秦椒紅,想讓她在楊威麵前求求情。可沒想到在表妹那兒就給噎了回來。秦椒紅別的沒說,隻是出了三道題目讓他回答,第一道題目是讓他作一張軍事地圖,第二道題目是讓他說一下卜福斯山炮的性能數據,第三道題目是讓他講解一下什麼是短促突擊戰。
這下白瞎子可傻眼了,僅剩的一隻牛眼瞪得老大。
“打仗哪來的那麼多講究?我一老農民大字不識幾個,你不純粹難為人麼?”
“不識字你就學啊,誰生下來就識字啊?你個大老粗能當上團長就夠可以了,如今都是現代戰爭,你不學習光想著走後門兒哪成?”
“哎?怪了哈?你個女人家學這些幹嘛?表哥讓你跟妹夫說說你就說唄!囉裏囉唆的還考這考那——女人不就是陪男人睡覺、生孩子麼——管這些事兒幹嘛——”
白瞎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這還是顧忌秦椒紅的身份,否則要擱以往,心裏有什麼就說什麼,在他心裏頭,表妹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扇兩巴掌都是應該的。
但還是讓秦椒紅給聽見了,當場飛起一腳正蹬在白瞎子屁股上,蹬飛出去三四米吧唧爬地上。
“你說什麼?!你這大男人有哪點兒比上我了?論身手論槍法你都跟我差遠了,更別說行軍打仗出謀劃策了!女人就是陪男人睡覺怎麼了?你想陪還沒人要呢!快滾快滾,到前線打仗立功去,或許還能升官兒,要是老想著走裙帶關係,小心一擼到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