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臨,肖明開車出去,沈墨坐在沙發上,大腦感到有些疲倦,好像許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了啊……
自打從境外回來,沈墨的一顆心都放在母親和韓家的身上,等母親做完手術,他懸著的心才能徹底放下來。
“出去走走?”
沈墨看著阿冷詢問道,剛好自己還有些事情要交代,在家裏的話……不太方便。
“好啊。”
阿冷的神色中有股刻意壓製著的雀躍,點頭迅速走到沈墨身後,生怕他會反悔似的。
劉秀芬和沈玉兩人站在廚房忙活,目光卻透過縫隙不停觀察沈墨和阿冷,眼角笑開了花兒。
“媽您看,您還說咱家沈墨是個木頭腦袋,很難找到女朋友?”
沈玉輕笑著,“現在看來,可不能說是木頭腦袋咯,應該說……”
劉秀芬一臉笑容地望著她,“應該說什麼?”
“大智若愚。”
思索許久,沈玉才從詞彙匱乏的大腦中翻出來四個字,一邊撓頭一邊不好意思地笑著,“媽你是不是聽不懂啥意思,其實我也搞不懂……”
“你啊你,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將來的社會,沒有點文化,可連溫飽都解決不了,何況你還帶著兩個孩子,孤兒寡母的。”
講到這,劉秀芬心中就一陣後悔,時間要是能倒退二十年,就是砸鍋賣鐵,劉秀芬也會供沈玉去上私塾。
如今的社會人情淡薄,許多人每天睜眼閉眼腦子裏隻有四個字。
搞錢。
還是搞錢!
物欲橫流。
與此同時,劉秀芬仿佛想到了什麼,眼神不由變得有些黯淡,“玉兒,你說就咱家這情況,阿冷那姑娘會不會嫌棄?”
沈玉歎了口氣,她當然知道母親在憂慮什麼。
“媽,這事,強求不得……”
“唉,我這兩天一想到墨兒將來結婚的事就犯愁,又是二婚,又是坐過大牢,家裏也沒幾個底,快三十的人了,還沒個正經工作……有幾個女的肯嫁給他?”
“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大胖孫子嘞……”
身子稍稍有些佝僂,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打在她有些彎曲的腰脊山,沈玉的心中一陣愧疚。
為了兩個孩子,母親已經操勞了大半輩子啊。
也該享享清福了。
“媽,您別操心,我今天已經出去找工作了,您還別說,這大城市啊,工作機會就是多,工資也高,我努力工作,爭取把孩子養好,再攢點錢給沈墨結婚用。”
沈玉放下剛洗淨的碗筷,細聲寬慰道。
“已經找好工作了嗎?”
劉秀芬的神色有些雀躍,在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農婦眼裏看來,有份正經工作當真算得上人生最大的事情了。
“嗯,在過幾條街的一個酒樓,做……”
沈玉撓著頭,好似欲言又止。
“做什麼?跟媽也不能說?玉兒啊,難聽的說在前麵,地方大了,活法也多,誘惑也多……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你要是那麼傻,咱一家人可就徹底毀了啊。”
劉秀芬拉過她的手掌,混濁的雙眼爆射出一股少有的強勢光芒。
她這是在警告沈玉。
“媽,你想哪去了?我隻是想不起來酒店的那個經理交代我去哪個崗位了,還有,他跟我說,這裏是大城市,規章製度多,公司有公司的保密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