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莯卿看到被告人唐寧的母親時,老人蒼老衰頹。
周莯卿示意韓姝去給老人家倒了杯熱茶,走上前正聲道:“您好,我是淩氏律師,我叫周莯卿,您可以稱呼我小周。”
老人用渾濁的眼打量了一下周莯卿,顫聲說道“您是周律師,我是想找淩氏的創始人淩律師,人們都說隻要淩律師肯接我女兒的案子,我女兒的命閻王爺就不敢收,不用給那個混賬抵命了。”
周莯卿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微微垂了垂眼皮。
“淩律師很不幸過世了。”
韓姝一驚,想不到這個周莯卿居然也知道我們淩律的事情,看來她至少是淩律的認識的人,難怪來了就拉徐昊下馬。
韓姝被唐寧母親的哭聲,拉回思緒,趕快遞了張紙巾過去。
“看來我們唐寧上輩子是欠了那個畜生的一條命,今生一定要賠給他呀。”
周莯卿拉過唐寧母親的手,輕輕覆了上去“阿姨,您先別急你把具體情況和我說說,如果唐寧陳述的都是事實,淩律師能做到的,我也一定會做到,這點請您相信我。”
“唐寧爸爸去世的早,在她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就走了,唐寧在學校是學生會的幹部,後來工作了也年年都是公司先進,唐寧和我那混賬女婿是在工作中認識的,那個混賬當時追我們唐寧可是用心了,我家有個大事小情,都衝在前邊,我當時心想不用大富大貴,有個人能真心愛護唐寧就行了,後來順其自然就結婚了。我是萬萬沒想到啊……”
說著老人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周莯卿輕輕撫了撫老人的背,示意她慢慢講。
“從唐寧懷孕開始,那個畜生第一次對她動手,然後就越演越烈,唐寧開始怕我擔心不肯對我說,後來我總能看到唐寧身上有傷痕,知道有一次他們吵得太厲害,唐寧夜裏帶著孩子回到了我家,可他們剛進門沒多久,那個畜生喝了酒就追了過來,進門就開始打唐寧,把我也推倒了,把家裏砸了個遍,鄰居報警,警察來了才作罷。”
唐母,擦了擦淚又繼續道:“可是每次他都會道歉,一段時間特別殷勤,剛好一點,然後兩人一吵嘴就又動手,唐寧想跟我提過想離婚,我也是昏聵覺得兩口子沒有不磕磕碰碰的,歲數大了人沉穩了就好了。”
“直到最近一次唐寧正在給孩子輔導功課,那畜生灌了黃湯回來就想找唐寧親熱,唐寧當著孩子的麵就推開他,沒想到一下觸怒了他,把唐寧連拖帶拽的扯回房間,強行……強行同房。”
說到這唐母已經泣不成聲,周莯卿驚怒不已皺緊了眉頭,待唐母止住悲聲又繼續道:“唐寧和我痛哭講了這些,我這次也同意唐寧和那畜生離婚,沒想到會這樣。我女兒不會真心去殺他,如果我女兒是幹脆果決的人,早就不會忍到今天了,這肯定是個意外,周律師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可憐的女兒啊,我給您磕頭了。”
說完老人順勢就朝地上跪了下去,周莯卿顧不上自己穿著西裝套裙,也立刻跟著跪了下去。
旁邊的韓姝趕快攙扶起了老人。
“您老別這樣,我們代理一個案子是有很多流程要走的,現在周律師不能立刻就給您準確的答複,您老再耐心等等,給我們點時間。”
“這案子我接了。”周莯卿從地上艱難起身,揉了揉磕的生疼的膝蓋。
韓姝簡直難以置信:“那……那背調呢?”
周莯卿輕輕晃了晃頭,輕聲道:“去準備代理合同吧。”
韓姝一臉錯愕地點了點頭,朝唐母說道:“那您老跟我這邊請,稍等我一下。”
半小時後韓姝回到周莯卿辦公室把唐母已經署好名的代理合同放在了桌上,周莯卿看了一遍紀要簽字卻被韓姝攔了下來。
“等等周律,唐寧的母親已經被我送走了,我跟她說等您簽好字蓋上我們律所的章,明天給她送上門,我剛才在準備代理合同的時候,打電話進行了一下簡單的背調,唐母所說基本屬實,但是電話畢竟是間接的,我們有一天的時間親自去調查,而且檢方的證據很有利,您真的再好好考慮考慮吧,別……別砸了自己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