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姝在警隊的協助下,查到了唐寧女兒的行跡記錄和相關時間,但是由於他們所住的老小區快要拆遷了,沒有監控,沒能記錄到她具體回到的時間,監控隻記錄到她最後確實拐進了通往小區的小路。
周莯卿在和唐寧往返案發現場的時間作對比,發現在唐寧第一次離開案發現場並處理掉凶刀之前,唐寧女兒就應該已經到家了。
韓姝終於恍然大悟。
“周律,您之前是懷疑……懷疑,唐寧女兒才,才是……”韓姝簡直不敢相信。
“對,我覺得唐寧的丈夫不是唐寧殺害的,真正的凶手是他們的女兒。”
“但是,從監控視頻裏隻能證明她女兒應該在案發時間回到了家裏,您如何能證明凶手是他們的女兒呢?”韓姝反問道。
“當我有這種猜測的時候,一開始我也是不希望我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但是從我們在看守所第二次見到唐寧的時候,我試探了一下,首先當我提到水果刀的時候她明顯在意了,這與她對檢方掌握對於她任何不利證據都不關心的態度不同;其次我問唐寧她是否處了水果刀,她緊張得前後表述矛盾,這又有她對案發過程的一以貫之的描述也大相徑庭;最後提到她老母親的時候她非常動容流下了眼淚,我再提到她女兒的時候,她一下就堅定了想要承擔所有罪責的決心。我一下就理順了,在她身上一切不合理的矛盾行為,如果是為了保護她的女兒一切就都合理了。”
“就算著解釋的通,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就能證明唐寧女兒是凶手啊,而且唐寧既然能選擇替女兒頂罪她就絕對不會選擇說出實情啊。而且……”
韓姝語氣充滿的無奈和糾結:“我們替唐寧做了無罪辯護,女兒被發現是殺人凶手,真的是她希望的麼,這算好的結局麼……”
“但是我們就算維護了唐寧作為母親的執著,如何撫慰唐寧母親?而她的女兒看著自己的母親為了維護自己而被判極刑,真的就能過好以後的人生麼?”周莯卿歎了口氣:“這個案子本身就是一個悲劇,我們能做的就是還原事實真相,維護法律的尊嚴。而這個案件所有的親曆者也隻能學會接手現實,才能走出來,去過好剩下的人生。可是目前我們的想法依舊隻是合理的推測,還原案件真相還是需要證據。”
韓姝聽了周莯卿的話,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還能從什麼方向突破呢?”
“韓姝你在去警方物證科在了解一下,凶刀上的那道劃痕是如何造成的,他們有什麼看法,我總覺得唐寧既然如此在意這把刀,拿走了丟掉還不放心,還仔細地清理了凶刀,上邊一定隱藏了什麼會威脅到女兒的直接證據。”
“好的。”韓姝應聲答道。
“一會兒我再仔細研讀一下卷宗裏唐寧女兒的供詞,另外去聯係唐寧母親,告訴她我想見一見唐寧的女兒。”
“我這就去聯係唐寧母親,但是他們對孩子還是很保護,如果她問我們有什麼問題要問孩子,我怎麼說。”韓姝擔心地問。
“我們現在不知道唐寧母親是不是知情,先隨便找個理由搪塞,等我們見麵的時候再看看唐寧母親的態度,再做打算。”周莯卿思忖了一下回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