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莯卿來到了自己的老家,準確地說是淩姐的老家,那依山傍水風景宜人。

作為淩潔她自從進了紅圈所,後來在業內逐步有了自己的名氣,再到後來創辦淩氏,直至生命終點,她雖然想卻始終沒能回到從小哺育她的土地。

現在終於能夠如願以償地回來看看這片土地,但是卻用著別人的軀體、別人的相貌、別人的名字。

這片土地在淩潔在外拚搏的十多年裏,早已今非昔比,優越的自然環境,在政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加持下,開展了生態旅遊。

周莯卿找了山腰間建的一所民宿住了下來,老天給了她一次重新回在世上的機會,是不是也是想讓她停下腳步,看看這個世界的美麗,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可以換一種人生,重新體驗。

可是比起這些悵惘,她還是更在意究竟是誰要害自己,她這一次的出走戲碼會不會讓祁堃有所動心,然後死心塌地的幫自己。

在這個誰都不真正認識她的世界裏,她實在太需要一個人堅定的站在她身邊支持她,哪怕是使心急耍手段,她實在太害怕再過想淩潔一樣和誰都沒牽連,內心像飄萍一樣的人生了。

她在這住了一周,覺得好像身體和心裏也被充滿了電一樣,想想對祁堃的試探和磋磨也該恰到好處地結束了。

她在景區外隨便搭了一輛車,趕往機場,路途不算短她在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頭痛欲裂,自己眼睛被蒙住,手腳被綁了起來,自己作為淩潔最後恐怖的記憶和感覺又襲上心頭。

她覺得自己仿佛又無法呼吸了,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過了好一會她才緩解了心悸的感覺,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側耳細聽周圍一切能給自己提供線索的聲音。

她聽見了空調呼呼出風的聲音,從體感上感受到風是柔和地從上邊送下來,她知道這是中央空調,她又聽到嗡嗡響聲是隔壁有吸塵器在工作的,由遠及近又遠,不對這聲音不是隔壁而是在走廊,他聽不見任何戶外的聲音,說明窗子隔音很好,由此她大致推斷出自己是在一個酒店裏。

究竟什麼人會把自己擄到酒店來,她努力回想自己她自己搭乘的車有什麼線索,司機的口音不像這邊的,反而是阜川的口音,自己當時還覺得很是巧合,沒想到竟是故意設計自己。

在阜川會是誰呢?是針對淩潔的那些人嗎?自己隱藏的很好,連韓姝都被自己瞞過了。

那這些人應該是針對周莯卿,周莯卿前半生幾乎是空白,應該是自己重生到周莯卿的身體裏才引發的,想來想去,隻能想到一個人就是徐懿淼。

周莯卿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見門響了,有人進來了。

周莯卿嚇得一動都不敢動,聽腳步聲應該是兩個人。

他們走進來,站到床邊,周莯卿嚇得屏住呼吸。

“哥,怎麼還沒醒,已經一天了,是不是藥多了,不會死了吧。”其中一個人問。

另一個人口半天沒有作聲,但是周莯卿仿佛能剛到鋼刀一樣鋒利的眼神從自己機身上刮了過去。

“她已經醒了。”第二個人,就是剛才人口中的“哥”答道,聲音很低有些沙啞。

“什麼,醒了?”說著一個濕濕黏黏滿是手汗的手伸過來摸了摸周莯卿的臉。

周莯卿受驚大叫著向後拚命地挪蹭身子。

“哥,果然醒了。”

“別廢話了,快讓她吃點東西,那邊沒打電話呢,別弄死了。”聲音低啞的綁匪說道。

一會兒那個滿是手汗的綁匪走了過來,塞了片麵包到周莯卿的嘴裏,她根本不敢吃拚命吐出來,使勁兒掙紮。

綁匪捏住周莯卿的下巴,想讓她吞下去,她手被綁在身後,隻能抬起被綁在一起的雙腳瞪著床拚命向後挪,讓自己能遠離這個人。

這時候綁匪看著周莯卿掙紮的樣子,卻壞笑了起來。

“腳綁著不舒服啊,哥哥幫你打開吧。”

周莯卿突覺雙腳一鬆,活動靈活多了,立刻縮到了床的最角落,沒想到綁匪跟了過來,伸手扯著她的一雙腳踝,將她拉到在床上,抬手就往周莯卿身上胡亂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