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靖京城中,街麵上就開始戒嚴了。
南方有瘟疫的消息,流傳的到處都是,家家戶戶自覺的少出門,街麵上戴麵罩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桑晴曉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讓嚴瑉裝瘟疫的舉動太過分,人心惶惶又如何?都已經有災民出現在京郊了,誰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染病的。
哪怕是在後世,這種瘟疫也是極為可怕的,更何況是在古代,瘟疫襲來,一個不慎,十不存一,提早預防,沒什麼不好的。
桑晴曉拘著小館裏的人,不讓他們亂跑,還讓老藤早早的將預防瘟疫的藥熬上,那一大碗灌下去,喝的離簇直吐白沫。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靖京城內那唯獨的兩個瘟疫就是你弄出來的。”離簇一邊狂吐舌頭,一邊指控道。
“我也知道你那天跟蹤我啦,我做的事,本就沒想瞞著你們這些自家人,所以從頭到尾讓你看了個夠。”
一句自家人,讓離簇的心裏服帖了不少。
“哼!你折騰別人也就算了,何必折騰我們自家人,老娘長這麼大,就從沒喝過這麼苦的藥,老藤!你就不能多加點糖?!”
“良藥苦口嘛!”老藤一臉擔憂的說道,“我活的比你們都長,經曆瘟疫的次數比你們都多,瘟疫這類看不見的敵人,比戰爭要可怕數倍都不止。
丫頭這般行事,很合我意,就該早預防,隻是,要不了幾日,那對父子身上的症狀消失後,預防便又會鬆懈下來,不如,我們暗中再偽造幾個瘟疫病人?”
“也行。”
幾人正漫無邊際的討論著,小館的大門被敲響了。
“歇業了!”離簇喊了句。
“是我,亓驍眠。”
嗯?這就回來了?南方災情不是還沒結束嗎?
老藤將小館的門打開,卻並沒有直接放人進來。
“把你那些衣服脫在外麵。”
雖深夜進城,可想到城內城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亓驍眠笑著配合了起來,脫了衣服又脫鞋子,隻留下最薄的一層內衣。
老藤還配了一款藥水,將亓驍眠從頭到腳淋了一遍,讓他晾著風幹了一會兒,這才將人放進來,放進來後,也給灌了一碗藥,見他這麼豪爽的喝下去,老藤想了想,又加了量。
第二碗下肚,饑腸轆轆的亓驍眠愣是被灌了個水飽。
老藤這才滿意了。
“彌刹,可否借你的浴房一用?”
湯藥味混著風餐露宿的體味,亓驍眠自己都覺得難聞。
彌刹不僅幫他備好了洗澡水,還去了趟隔壁,給他找了套日常穿的衣服。
亓驍眠洗好澡後,披著濕漉漉的長發,坐到桑晴曉的對麵,“餓了。”
“就知道喊餓。”
亓驍眠又來了句,“桑姑娘,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桑晴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去給他拿吃的。
“你怎麼回來了?”離簇揚著張貓臉,問道,“不是說還要好幾個月嗎?”
不過幾日,離簇就已經很適應貓這種形態了,方便自由地到處跑,方便撒嬌賣萌,方便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