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驍眠猜道,“莫非,是在你的屍骨裏,所以你才能這般行動?”
屍骨點頭後,又搖搖頭,他的上下頜骨張合了幾下,想說話,卻說不出,這開不了口的滋味,實在是難受。
他最後做出了一個歎氣的姿勢,背過身去,不理眾人,轉回臥屍地,在手指附近的位置,掘出了一枚銀質古樸的戒指,抬頭看了看憨憨,又看了看亓驍眠。
還是選擇對亓驍眠招了招手,親自將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上。
“主人~”
憨憨獸一小步一小步地湊過來,“什麼東西?憨憨想看。”
它還把大毛爪伸過來,“憨憨戴,更好看。”
見屍骨不理它,它顯得有些著急,“主人,憨憨喜歡,憨憨想要,可以嗎?”
說完,還像個吃醋的小孩兒似的,瞪了亓驍眠一眼,似乎是在嫌他分去了主人的注意力。
亓驍眠也不知屍骨為何這麼做,既然給了,便也收下。
正想繼續詢問些什麼。
屍骨突然散了架,肢解了一地,從散骨中升起了一道勁風,風力將魔骨掃給了憨憨獸,自己卻鑽進了戒指裏。
這一切完成後,四周的魔息,也開始湧動,一部分進入亓驍眠體內,一部分進了憨憨獸體內,還有極少的一小部分,繼續縈繞在崖底,似乎是打算留下保護尋求他庇護才遷居至此的小動物們。
從下崖到一切的結束,太過順利了,也不過半個時辰。
雖找到了霍啟,可卻留下了更多的謎團。
桑晴曉問向亓驍眠,“霍前輩最後,可有囑咐你些什麼?”
“他像是能說話的樣子嗎?”
桑晴曉呼喚老藤過來,目光卻落在佛寶的身上,“咦?竟然沒哭?”
佛寶不僅沒被屍骨嚇到,這會兒還衝著她笑呢。
“可看見什麼了?”桑晴曉問道。
“伯伯對我笑了。”
有嗎?桑晴曉不記得屍骨上的那一對圓窟窿,曾看向老藤的方向,應該是藏在裏麵的魂魄在笑吧。
“伯伯長什麼樣子呀?”
“高!壯!有胡子,不老,不壞,笑的也好看。”
“難怪你不怕呢,他隻是對你笑了?”
“他還對狸寶笑了。”
“還有呢?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他笑的很慢,眼裏也沒有光,有些呆,這種情況,寺廟裏的大師傅曾跟我講過,應該是缺了幾魂幾魄吧。”
桑晴曉恍然,“難怪他點頭又搖頭呢,憨憨,別嚎啦,把你家主人的屍骨收起來。
等我們將你家主子那幾魂幾魄找回來,他沒準還能當個鬼修。
嘖嘖,當人時是殺神,做魔時是大魔王,若他入了鬼道,地府裏還不知是怎樣的一番驚天動地呢。”
崖底再無事可做,幾人便又回到張家。
張家不僅給了他們極大的自由,也將尊重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早已夜深,梁家主和他的夫人,一直都安排著人在小山外遠遠的候著,見到他們的身影,便立馬回去稟報,兩人這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