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所有人都在各自忙活著。
唯有亓驍眠,亓灝安排過來監視他的人數,每天都在增長,護衛幾乎是從早到晚駐紮在他的客院外,甚至連桑晴曉過去看他,都被攔著不讓進。
離開時,她也喜獲了一個三班倒的護衛隊。
亓灝知道他們有黑將軍,府中的野貓飛鳥,都被他下令清理幹淨。
桑晴曉隻覺好笑,“弄這麼大的陣仗,他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誰還瞧不出他要搞事情啊?他難道以為這樣就能擋得住我們?”
“他向來這般自大,”張靜雪目露焦慮,“我原以為,他還要壓製野心,暗中再謀劃幾年呢,卻是我天真了,危機竟一直在我眼前。
這還沒搭上朝廷的權勢呢,就連官府都敢騙,梁家還有那幾家真就那麼好對付?!
一邊覬覦朝廷的權勢,一邊又想要獨霸江湖,哪頭都不放過。這之後,是不是還要劍指其他幾國,統領整片大陸啊?他的心怎麼就這麼大呢!
這般任由他胡鬧下去,整個亓家都要被他葬送,嗬嗬,想來他也不在意,亓家的所有人,包括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們,不過是他的墊腳石罷了。
怪不得日日吃那麼多藥呢,沒個好壽命,還真就無法實施他的雄偉壯誌。”
桑晴曉安慰道,“夫人,明日一過,一切就會回到正軌。”
“桑姑娘,我這右眼皮啊,時不時的跳幾下,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右眼跳災這話,當不得真,事到臨頭,夫人隻不過是太緊張了些。”
“能不緊張嘛!他亓灝不僅是邪祟,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夫人,沒有人能保證明日就一定能勝出,你心中有顧慮,也是能理解的。
可我得說句不好聽的話,明日奮力一搏,還能替你們這一房博出個錦繡前程,若是什麼都不做,任由事情發展下去,也不過是苟活一時,你們遲早會葬送在亓灝那不切實際的野心中,且,死的會比現在慘的多。”
張靜雪臉上露出了個難看的笑容,“你說的對。”
為防她退縮,桑晴曉繼續敲打道,“夫人,我們可是擋在你們前頭的,要死也是我們先死。
而且你們這一房的小輩,今晚就會被送出去,明日不論會發生什麼情況,你們張家的血脈仍在,你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腳邊,小野從泥土裏鑽了出來,昂起腦袋,衝她揚起了一張笑臉,它弱小的枝幹處,綁著根細細的小竹管。
這些日子都是由它在眾人間互相傳送著消息,小家夥還樂意得很。倒不是他們沒有辦法在亓灝的眼皮子底下見麵。
有小野幫忙,謹慎、高效、省時省力,又何必在護衛間躲來躲去呢。
它剛從亓驍眠處過來,帶來兩個消息,一是,亓驍鯤在陪著亓灝處理公務時,聞到了與平日裏不一樣的藥香味,亓灝剛一聞到,就訓斥著下人將藥罐子提遠些。
二是,亓驍鯤又送來了幾個人的名字,是李大人所不知道的,亓灝暗中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