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曉這會兒沒什麼耐心,“雲妃娘娘,容我先提醒你一下,我剛經曆了一場長達幾個時辰的大戰,能站在這裏與你說話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現在有多累,你坐在那裏幹看著,定是感受不到,可以去外麵跑上幾個時辰,便能對我此時的狀態感同身受。”
沒想到她這麼直接,雲妃暗惱自己的失言,也暗恨桑晴曉的不留情麵,“嗬嗬,桑姑娘說笑了,是我疏忽了。”
秦穆徽竟也不想她走,還擺下了盛大的宴席,讓殿中所有人都落座。
桑晴曉和離簇坐在同一張桌子旁。
左右兩邊,便是亓驍眠父子和明澤、池國公的席位。
秦穆徽硬是聽完了明澤的長篇大論,末了,臣子們很配合的高呼了一聲,天降祥瑞、天佑大靖、天佑陛下……
之後,又有大臣拍馬屁說,要祭天,讓百姓們都知道此奇景,乃是陛下勵精圖治,得了上天的肯定,才賜下來的。
這般言論,竟被秦穆徽首肯了,他還興致勃勃的開始與大臣們討論祭天的日期。
桑晴曉聽了,心中越發鬱悶難受,險些就將手中杯盞捏碎,感覺到手被小珠子打了一下,這才下意識地鬆了勁,轉頭怒瞪亓驍眠,隻見他輕輕搖了搖頭,正打算說些什麼。
雲妃竟又開口了,“瞧這一對璧人,眉目傳情,甚是有趣,隻是,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是,有些不分場合了……”
“隻正好對視了一眼,雲妃娘娘想多了吧?世人都說雲妃娘娘最是溫婉良善,性子極好,遇人都要笑三分。
可今日一見,你這笑中帶劍、話中帶刀,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你在故意挑我的刺兒。
我與你從未見過麵,也沒產生過任何矛盾,我從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敵意,細想了一下,唯有與二皇子有過交集。
可我與二皇子隻見過幾麵,沒爭沒吵的,甚至,二皇子最後也因我的方子,撿回了一條命。
雲妃娘娘,我也無需你的感謝,隻是希望你能直言相告,你我之間的誤會究竟是什麼?”
對手太直白,在後宮中身經百戰的雲妃,一時之間竟卡殼了,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有女子這麼說話的嘛!委婉不懂嘛?迂回不懂嘛?說話留幾分藏幾分,不懂嘛?
雲妃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阿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是個極好的孩子,聽說他與你的事後,心中便對你有了幾分挑剔,孩子,你還小,年輕氣盛,不懂長輩的慈愛之心……”
皇後這時也開口了,“桑姑娘,你多心了,也會錯了意,阿眠小時候過的苦,我們也是希望他將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所以……”
雲妃和皇後,不是對手嗎?
今日竟一唱一和的,陛下也沒阻止,也不知他們暗地裏達成了怎樣的共識。
霍啟沒等皇後說完就突然嚷嚷開了,聲音裏還帶著些許梗塞,“說起來,都怪我,怎麼就被那妖邪占身了呢?還一占就占了那麼多年。
這麼小的孩子,竟被妖邪那般苛待,憶起過往,我心疼的緊,可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即便我再怎麼彌補,也無法徹底治愈他心中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