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了,許凡跟著同學們下了教學樓。一群學生嘰嘰喳喳的氛圍讓他覺得很喜歡,青春就應該這樣充滿活力。
“許凡,一起去食堂吃飯嗎”唐文和同桌孫小梅看見了他,興奮地走過來。
“今天你不回家吃飯睡覺嗎?以前你基本上都是回家的啊?今天怎麼突然不回去了?而且食堂飯菜還超難吃。”許凡有點疑惑地問。
“今天突然覺得你有點神秘,從來沒有打過乒乓球,卻突然這麼厲害。不過說好今天慶祝你的高中乒乓球開門紅,你要請客哦。”唐文握著小拳頭邀功請賞。
“好說好說,兩塊錢還是請得起的。”許凡點了點頭。
“你也好意思請一個美女吃兩塊錢的,起碼要三塊,更何況你還是第一次請我。”唐文得理不饒人。
很快他們走上教學樓前麵的階梯,穿過學校的跑道,走到了對麵的高中食堂。食堂很早就承包給別人了,不過還是比較實惠。2000年的現在,豬肉隻需要一塊錢一勺,青菜和素菜五毛錢一勺。飯五毛錢二兩基本夠男生吃了,女生則是三毛錢一兩。
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就是唐文這樣的女生。嘴上叫喊非三塊不可,真的點隻點了三毛一兩飯,一塊錢瘦肉五毛青菜。
“你點這麼少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你覺得會吃窮我?”許凡瞥了一眼唐文飯盒,也手捧自己的飯盒過來一起坐。食堂的飯桌是統一的藍色塑料四人凳,四個交叉凳可以同時坐四個人。
“難道你不懂女生食量和男生是沒法比的嗎?你以為個個像你一樣吃得多還瘦瘦的嗎?”唐文看了一眼許凡,很羨慕地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壯一點嗎?我是怎麼吃都是這麼瘦。”許凡一米七五,體重卻不到一百一十斤,曾經他還想買增肥藥,不過後來人到中年,運動減少又久坐不動,快速增加到一百六十多斤,又想吃減肥藥。人生就是如此變化無常。這一世他一定會注意保持身材不變形。
唐文馬上回複一個鄙視的眼神,明顯認為他得了好處還賣乖。但很快就開始了慢慢享受這一頓難得的校園午餐。
看著她優雅的氣質,許凡想起了兩個人的初遇,那是1998年法蘭西世界杯後的9月,兩個人無意中發現都喜歡巴蒂斯圖塔的阿根廷,那支潘帕斯雄鷹在八強賽中不敵荷蘭隊,那個長發飄飄的男人留下了痛苦的眼淚。這一刻阿根廷球迷都感受到他的悲傷。
在交談中唐文和許凡無意中成了球友,緣分就是如此奇妙,足球世界裏女球迷很少,喜歡同一個球隊的女球迷更少。
後麵有一次暑假,他們一起和幾個同學去學校旁邊的紅水河邊拍照,那時候都是傻瓜相機,相卷很貴,這麼說吧,一按一下就是五角,所以每個人拍照都很認真,少年總是浪漫的,雖然對唐文沒有意思,許凡卻專門在河邊找了一些野花,拍照時候特地擺好姿勢。
那一天是許凡高中時候唯一看到唐文穿白裙子的一次,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一襲白裙的唐文站在河邊,白襯衫紮著黑西褲的許凡單腳跪在地上,把花獻給唐文,由於不是情侶,唐文故意扭過頭板著臉不肯去接這束野花。雖然如此,許凡回想起來還是美滋滋的。
後來許凡還受唐文邀請,和幾個同學一起去唐文的家,離學校不遠,那是一個老房子,還有二樓房頂,一群人站在上麵眺望遠方。突然樓下不遠處有一個大媽大喊,“你們幾個在上麵幹什麼?”把我們嚇了一大跳,後麵唐文看見我們驚慌失措,跑過來看,才捂著嘴笑彎了腰著解釋,那個人是她媽媽。
學生的天職就是學習,高中有幾門課程,在不斷的考試中我們都知道彼此的特長和劣勢。許凡除了英語偏差其他都很好,至於英語為什麼差,其實原因很可笑,小學時候沒注意保護眼睛,初一開始學英語的時候坐在中間看不清黑板,從讀音到語法,慢慢地英語就跟不上。
“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唐文看著許凡發愣了。這我可不敢告訴你我在想你,許凡想了想,說了幾句回憶童年的趣事,這樣才擺脫了追問。
吃完午飯,唐文很快就回到食堂旁邊的女生宿舍。而許凡則需要穿過足球場外圍跑道和校園小路,回到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