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道：“那個時候，我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甚至會引起村民的不滿。”
我看向了洛君衍道：“廟村的人，因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更願意相信你是來害人，不是來救人。”
“我師父跟我說過一句話：當你，想要去救一個落水的人。他首先要做的，得是伸手。如果，你拚了命的去救人，他不僅連手都不伸，還在往後退，那你就沒必要救他了。救上來，也是你的仇人。”
“修道之人的確該有慈悲之心，該有高風亮節。但是，行走江湖，還是先判斷一下你的慈悲值不值得付出。”
葉辰說道：“你師父是在把你當成江湖人培養？”
“算是吧！”我回答葉辰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掀起一絲疑惑。
師父，是不是早知道我要行走江湖，才隻教我江湖經驗，不教我修道修心？
不過，那個念頭也隻是在我腦中一閃而逝。我本來就不是一塊修道的料，師父何必費勁教我呢？
我正跟洛君衍她們說話的工夫，第二座廟也出現了一道人影。從他走路的姿勢上看，那絕不是一個活人，隻是他應該死亡時間沒有多久，才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僵硬。
這個人搖搖晃晃的躺在平台上之後，身體一側流出了大量清水，沒過一會兒，供桌下麵就出現了大片的水跡。
葉辰道：“這是一座水鬼廟？當初，這座廟應該是在河邊上。”
河邊的廟，不一定都是用來供奉龍王、水神，有些也是拿來供奉水鬼，為的就是安撫厲鬼，不讓他們出來拽替死鬼。
葉辰從包裏翻出地圖，在圖上連著畫了兩個圈：“這是孫家，這是水邊，還有……”
葉辰在說話之間，第三座廟裏已經出現一道上吊的人影。那具屍體雖然是沒進廟門，卻從廟頂上掉落了下來，歪著腦袋懸在了空中。
葉辰道：“原來王仙姑也是當初活人廟裏的一員，難怪，她被人滅口。”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十七座廟裏就陸續出現了屍體。
我輕輕一揚手，桌子上的蠟燭無火自燃，憑空的給牌位上的紙人添上了一層血色。
我轉頭看向洛君衍說道：“你拿著葉辰的破獄，想著廟裏鬼神的樣子，往那紙人上刺。”
洛君衍提起破獄站在半圈桌子中間，緩緩舉起了長槍。洛君衍的目光也隨著槍尖遊動的瞬間，我們四周就像是平白的爆出了一股陰風，白蠟的火苗也在陰風中呼呼作響，破獄槍上傳來的殺意也節節攀升。
我賭對了，洛君衍的特殊命格，不僅可以克製對手，也是修行咒術的奇才。
我雖然對咒術了解不多，但是《雜門秘典》中記載的簡單咒術，隻要是個術士就能使用，區別就在於威力的大小。
這種級別的咒術，換成我用的話，最多也就是能對普通人造成傷害，而且不會致命。如果，換成洛君衍這種特殊命格的人，就能重創鬼神。
我還在觀察著洛君衍，對方忽然出手刺向了牌位，破獄槍尖化作的寒光，驀然間穿過了燭火，挑著一點火星穿透了白蠟背後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