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追到柵欄內,遠遠看見古樹被青衣少女觸碰後,突然開始顫動,本就不多的翠色葉片瘋狂抖動著,仿佛下一刻就會直接脫離樹枝。
道童嚇得不輕。
這可是紫雷道觀的立身之本,是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有靈古樹,若今日被這奇怪的少女毀了,他不敢往下想,隻能扯著嗓子大喊,“師父,師伯,師兄——快來啊!”
紫雷道觀本就不大,道童的嗓門十分嘹亮,觀前觀後的人都聽見了,紛紛從觀內走出查看。
“出什麼事了?”
最先出來的是位身著暗青道袍的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模樣生得十分俊俏,步伐輕盈,人還沒到門口,聲音先傳了出來。
道童如遇救星,“師兄快來,有個女善信強闖道觀,要對古樹不利。”
青年麵色一沉,腳尖一點,修長的身形便飛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柵欄之內,一眼看見背對著他的青衣少女,以及顫動不止的古樹。
“你在幹什麼?還不快住手。”
紀君瑜睜開眼,慢慢縮回手。
小樹也停止了顫動,葉片沒有掉落,依然和先前一樣翠綠精神,甚至更精神。
在紀君瑜縮回手時,一根細細的樹枝垂了下來,似乎是不舍紀君瑜縮回的手,枝條纏住紀君瑜的手,不讓她繼續往回縮。
紀君瑜暗笑,這家夥還懂得寸進尺呢。
剛剛她用靈力試探這棵小樹,誰知靈力一進去就被這小樹給吞了,為了試探這小樹的深淺,她隻能繼續往裏輸靈力,耗費可不少,這家夥竟還不知足,吃上癮了是吧。
青年恰好看到這一幕,冷沉的臉色轉為驚訝,又見少女伸指彈了彈古樹的枝條,那枝條便鬆開了她的手,恢複原狀。
“你在幹什麼?”青年問。
紀君瑜轉身,見是個年輕道士,便道:“我想見見你們觀主,有事相商。”
這時兩個年長的道士走了過來,其中年紀稍大些的老道朗聲道:“貧道便是紫雷觀的觀主,不知女善信找貧道何事?”
兩人隻比青年道士慢了一步,他們站在道觀門口沒過來,卻也親眼看見了古樹主動用枝條纏住女善信手腕的一幕。
紀君瑜走出柵欄,朝兩位道長行了一個道禮,“我名紀君瑜,從京都過來的。”
觀主回了一禮,側身做出請的手勢,“道友裏麵請。”這位蒙麵少女對他行的道禮十分標準,且動作行雲流水,應該是常常對人行此道禮,可見是同道中人。
紀君瑜也不客氣,微微點頭後大步入觀。
其餘人也都跟著一起進去,隻留小道童守在古樹邊。
此時天色雖未黑透,卻也十分暗沉,在外頭時,眾人隻知少女一身青衣麵覆白紗,一雙眼眸靈動異常,其餘的並沒看出什麼。
到了觀內,點上燈,燭火通明下,眾人這才驚奇的發現,少女先前和他們一樣,一直站在雨中,可她的青衣卻幹淨如新,一滴雨漬都沒有。
反觀他們,在雨中站了沒一會,身上的道袍便已濕了大半。
“你是怎麼辦到的?”青年不如兩個老道沉穩,心中好奇,脫口便問。
紀君瑜:“你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