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瑜麵似火燒,假裝沒聽見蘭心說的話,扭身進了藥鋪。

玄木跟在後頭嘀咕,“奇了怪了,趙景奕這小子是有什麼天大的要緊事要辦啊!竟然撇下紀師父獨自出門了。”

紀君瑜心裏也正奇怪,以她對趙景奕的了解,他絕不會對皇權有什麼留戀,至於那些所謂的皇室宗親,他更不可能主動與那些人親近,燕王府也沒有值得他掛念的人,那他這一回京就迫不及待去辦的事,究竟是什麼?

沒等紀君瑜想出什麼一二三,楚行簡如一陣風般刮來了。

見鋪子開了門,他麵上一喜,快步走了進來,“紀姑娘。”

紀君瑜見是楚行簡,招呼他坐。

紀君瑜眼裏的楚行簡,和往常一樣,金光閃閃,隻是今天的金光之外,多了些與眾不同的黑氣,也不知從哪裏沾染來的。

“我就不坐了,有要緊事。”楚行簡麵露急色。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玄木走過來,手裏端著茶。

楚行簡道:“昨日百花樓發生命案,一夜之間死了十八人,男女都有,死狀全部一樣,皆是被掏去心髒至死。”

“掏去心髒?”紀君瑜皺眉。

楚行簡點頭,“不是用匕首或任何利刃,看樣子像是被利爪直接穿透胸膛將心髒摘走,怪的是,所有死者臉上都沒有半點痛苦之色,臉上甚至帶著笑,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昨日命案剛出,他就知道這案子不簡單,不是人力所能辦到,怕是與妖邪有關,他當時就來了藥鋪,結果藥鋪關著門,裏頭空無一人。

好在今兒人都回來了。

紀君瑜放下茶盞起身,“怕不是人做的,我跟你去看看。”

楚行簡忙道:“你放心,咱們按老規矩來,我跟你簽契。”

紀君瑜擺手,“不用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那個,你之前給我的,已經足夠,這次就當我這個朋友友情相助。”

不需要了?

楚行簡的心裏生出失落,原來他於她唯一的用處也沒有了。

玄木舉手,“我也去我也去。”

紀君瑜點頭,又看向白木川。

白木川搖頭,“我就不去了。”他還想早點感悟到阿瑜說的五色光點,愁時間不夠用呢,哪能跟他們這些年輕人比。

三人來到百花樓。

此時的百花樓已經被官府的人封鎖了現場,外頭有不少百姓圍觀偷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楚行簡帶著紀君瑜和玄木直接進入百花樓。

紀君瑜的腳剛踏進去就感應到一股子狐狸身上特有氣味,已經很淡,但她立即就聞出來了。

一樓大廳裏,兩排蒙著白布的屍體整整齊齊擺著。

紀君瑜走到一具屍體旁蹲下,掀開白布查看。

死者是個年輕男子,身上穿著單薄的寢衣,胸口敞著,一邊胸口是個空空的血洞,另一邊胸口完好無損,甚至能看到皮膚上留有已經發青的曖昧印記。

她伸指一勾,一小撮沾著血的白色絨毛自死者胸口飛起,浮於她眼前。

玄木見到白色絨毛,眼睛瞪圓,“這不是狐狸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