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不一樣?”趙景奕問。
紀君瑜指了指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你以前可不會這樣,也不會說這種肉麻的話,成天一副君子持重的模樣,我有時夜裏去找你喝酒,你還說我行事大膽呢。”
趙景奕凝著她的眉眼,眸光深邃如淵海,表麵平靜,底下實則早已浪濤洶湧。
“從前是我蠢,以後不會了。”失去她的痛苦,他無法承受第二次,從前的那些克製守禮,他早已拋開,今後,他隻想和她長相守,再不離分。
看著這樣的趙景奕,紀君瑜想起從前的趙景奕,她凝著他深邃的眼眸,慢慢將積壓在心底許久的話問出口,“你和宋詩瑤——真的隻是師兄妹的關係?”
趙景奕搖頭,“在我十二歲那年,宋詩瑤為了讓我向她低頭,以宋長青的名義將我騙到萬蛇窟,將我困在萬蛇窟三天三夜,我差點死在那裏。從那時候,在我心裏,她已經不是我的師妹。”那時的宋詩瑤年僅九歲,卻已經比大多數成年人更狠毒。
紀君瑜一臉不敢置信,“宋詩瑤她怎麼敢?”
趙景奕扯了扯唇角,“她有什麼不敢的,在長月峰,她就是第二個宋長青。”
紀君瑜想到一些往事,忍不住又問:“那你巴巴的給她送披風,弟子們都傳你們關係不一般,宋長青有意招你為婿,且你已經答應。”
趙景奕麵上露出諷刺的冷笑,“那都是宋詩瑤設計的,那時馮長老被魔族重傷,急需清魔丹療傷,而丹峰的長老始終湊不齊煉製清魔丹的靈藥,你為了救馮長老,差點連禁地都闖了,我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我原本打算進一趟魔淵找尋靈藥,出發前宋詩瑤找到我,說她有煉製清魔丹的主藥,隻要我幫她做三件事,便將藥給我。”
後頭的話,不必趙景奕細說,紀君瑜也明白過來。
確實,那段時日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清魔丹。
突然有一日,丹峰的長老將煉製好的清魔丹送到了碧禾峰,麵對她的追問,丹峰長老顧左右而言他,並沒有明確說出煉製清魔丹的靈藥從何而來。
師父好起來後,她興高采烈地去找趙景奕,卻見到趙景奕捧著披風等在穀口接宋詩瑤,兩人雖然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可他給宋詩瑤送披風這事,在旁人眼裏,已經是超出一般師兄妹關係的私密事。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想起來那時她的傷心難過,可笑又辛酸。
遠處的礁石後,白木川和紀子言站在一處,遠遠看著海邊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
兩個男人的表情一致,都是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模樣。
尤其是白木川,心裏的不滿不僅是對趙景奕,還有身邊的紀子言。
“當初你和月如,也是這般,可結果呢?”
紀子言無言以對。
“我這一輩子給人看相算卦,看過的麵相不計其數,大富大貴有之,大奸大惡有之,可如趙景奕這樣的麵相,我從未見過。他絕非池中之物,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阿瑜和他在一起,未必是好事。”
紀子言何嚐不知,可他更明白,男女一旦用了情,便是十頭牛也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