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發布一條五分鍾的視頻,後麵可能有兩三個小時甚至更多的廢片。”

“有的時候拍攝的光線、天氣不對,回來發現效果不好,就隻能等到一切合適的時候過去重新拍。”

製作起來費時又費力。

許羽帆苦笑著向對方科普著,心裏卻是想到了自己真正的困境。

這個賬號看似有一百多萬粉絲,實際上很多都已經是僵屍粉了。

精心製作的視頻數據一路下滑,隨手拍的視頻成績反而還不錯,讓許羽帆有一種自己根本不理解行業趨勢的無力感,頭發都掉了許多。

關鍵是他所在的平台又要求每個月必須發布數條長視頻,否則就會減少視頻的曝光量。

許羽帆不得不在製作長視頻的路上疲於奔波。

一個自由職業者,活得比上班族還累,也算一道奇景。

看起來風光無限的百萬粉絲大V,事業已經儼然到了一個瓶頸期。

關鍵讓許羽帆最害怕的是,不止他一個人是這樣。

他在這個平台上認識的許多同樣體量的視頻博主,都有同樣的感覺。

這讓許羽帆想找條路模仿都模仿不了。

就在這時,聽完他吐槽的楚河笑了笑。

“那個平台的規則有問題。”

“怎麼說?”許羽帆睜大眼睛。

“短視頻才是未來的趨勢,他們卻一直在強推長視頻。”楚河搖搖頭,“你剛剛說過完播率會下降,其實不是你的問題,而是觀眾對於長視頻失去耐心的標誌。”

“是、是這樣的嗎!”許羽帆喊道。

他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隻是頭痛於為什麼精心製作的視頻無人問津。

“你想想,觀眾的觀看時長,是不是整體都在一分鍾以下?”楚河問。

“那倒不是。”許羽帆回憶了一下,“其實後麵內容也有人看的,會有人在評論區留下傳送門,那些觀眾會跳過去看精彩的部分。”

通常是那些露出了鬼影或者讓人感覺非常不安的畫麵。

“那也是跳過去看。”楚河說,“你想想他們整體的平均播放時長是不是落在一分鍾以下這個區間?”

許羽帆摸出手機調出後台看了一會兒數據,接著霍然變色。

“還真是。”

“那不就是了。”楚河說,“觀眾現在都沒多少耐心和時間看視頻,就算看,也隻是碎片化的看。”

換言之大家都希望能在最少的時間裏獲取到最多的信息。

就連島國教育片也是拖進度條看的,何況你一個冒險視頻呢。

“平台真是傻X。”許羽帆歎道。

他倒也想過就拍觀眾喜歡的短視頻算了,可又不行。

因為網站的規則,是一定時長以上的視頻才計算收入,用手機拍的那些短視頻是不算的。

那條兩百多萬的視頻隻是數據好看,實際上沒有給許羽帆帶來一分錢。

並且,平台又有需要發布數條長視頻的限製。

導致許羽帆沒法把精力放在短視頻上。

“如果現在有這麼一個平台,專門發布豎屏的短視頻,時長隻要大於三秒就能發布。”楚河說。

“那不是用手機就能拍了嗎?”

扛著攝像機的楊希京問了一嘴。

“是啊。並且這個平台不限製創作者的發布頻率,也不會因為你一個月發的視頻少了就減少給你的推薦。”楚河說,“平台會把你的視頻推送給算法覺得會喜歡的人,你的收益完全由視頻質量決定,你又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