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去三個月,高氏等到了先帝駕崩的消息。
她一身縞素,跪在先帝靈前哭得比任何人都悲痛,實則是在發泄心裏的怨恨。
而朝堂上,因為立誰為帝的事情,兩個黨派大吵起來。
大皇子黨說:大皇子是長子,按祖製當立長。
二皇子黨則拿百裏長泰的出身說事,懷疑他根本不是陛下的兒子,沒有資格做皇帝。
就因為這一句話,兩黨在金鑾殿上打起來,二皇子黨退出皇宮,召集人馬攻打皇宮,可百裏長襄怎麼能贏得了老謀深算的司文昌?
司文昌以國師的身份出現,手裏拿著一卷皇帝的“遺詔”,當眾宣讀,立大皇子為帝。
可二皇子黨早知道他們蛇鼠一窩,當然不相信。
百裏長襄怒斥國師是妖道,偽造遺詔,禍亂朝綱,被司文昌當場打死。
百裏長泰奪嫡成功,在先帝靈前繼位。
當天晚上,百裏長泰一身龍袍,與自己的親生父母來到一個地宮裏。
那地宮裏,陰暗潮濕,散發著讓人作嘔的味道。
有隨從把燈點亮,才看到這地宮裏被關著一男一女兩人,頭發淩亂,雙手被捆綁著躺在發黴的草堆裏。
高氏一手用手帕捂著嘴,一手扶了扶頭上的鳳冠,扭著腰走到那兩個人麵前,聲音裏盡顯風光得意,“南宮綰,沒想到吧!你們母子也會落到我手上的一日?”
女子抬起頭來,赫然是先帝的皇後南宮綰,南宮擎的親姐姐。
“高氏,這些年,我自問對你們母子不薄,為何害我母子至此?”
“哈哈!對我不薄?!”高氏獰笑起來。
“南宮綰,本宮最是厭惡你這種高高在上,對人頤指氣使的人,你除了有一個好的出身之外,還有什麼比得上我的?”
南宮綰冷笑,“我有一個好出身已經足夠了,總比你一個妓子出身,還妄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又如何?哈哈!”高氏張開雙臂,展示自己身上的華麗鳳袍,像一隻高傲的孔雀。
“如今大興的皇帝是我兒子的,大興國的江山盡握在我們一家三口手之中!你感到憤怒吧?你要怪隻能怪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把江山拱手讓人,還有先帝那狗東西,總以為自命清高,可生下來的兒子,卻一個個都是廢物。”
南宮綰與百裏長堯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頓時明白了。
“原來你這個兒子果真是野種?好一個國師大人!你們…真是好大膽子,竟然敢混淆皇室血脈?”南宮綰手指著他們,全身顫抖。
“混淆皇室血脈?誰規定這天下隻能是姓百裏的?看現在,還不是落到我們的手裏了?”
高氏居高臨下看著南宮綰,神色倨傲,“天下以能者居之,狗皇帝生的兒子,一個個都被我兒子打趴下了,注定亡國。”
“還有你與皇帝引以為傲的這個兒子,一個蠢才罷了,還當是個寶似地捧著,現在還不是被我兒抓來了!”高氏手指著百裏長堯,滿眼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