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隔天上課,蘇沛沛還感覺那天的一切如夢似幻。
令她擔憂的是,季言一上午沒來上學,這很反常。
她詢問了隔壁班同學,大家都不知道什麼原因。
蘇沛沛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季言還是出事情了嗎!
她如坐針氈,聽著講台上的數學老師滔滔不絕,感覺渾渾噩噩。
就在蘇沛沛想請假,看看怎麼回事的時候,季言回學校了。
蘇沛沛聽到消息,跑出教室。
首先看到的是,季言臉上的創口貼,一條蓋著一條,貼在了他眉骨與額頭周圍。
兩人視線交彙,季言目光沉沉,裏麵透蘇沛沛看不懂的陰鬱與悲切。
這樣的季言,讓她感覺特別陌生遙遠,身體不禁小幅度退後了一步。
察覺到蘇沛沛的小動作,季言感到一陣心痛,眼神黯淡無光。
“你在怕我”
季言的語氣失落又嘶啞。
看到這樣的季言,蘇沛沛有些後悔難過。
“阿言,你上午,怎麼沒有來學校,我 隻是很擔心你……還有你頭上的傷……”
蘇沛沛安撫地握上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到她說擔心自己,季言的目光閃爍,堅硬的心房才軟化了一點。
或許這輩子真的不一樣了,不論如何,沛沛隻能是他的!
是的,就在昨天晚上,他夢到了上輩子所有的事情!
“沒什麼,沛沛不要擔心。”
蘇沛沛垂下了雙眸,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躲閃。
其實她已經可以猜到,他臉上的傷,都是季言的賭徒父親造成的。
心裏密密麻麻地酸澀,一切安慰的話都仿佛不合時宜。
如果氣運之子,必須要經曆這些灰暗悲慘的過往,她寧願季言隻是個普通人。
季言握緊了她的手,突然轉移話題,沉聲道:
“沛沛,今天晚上你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沛沛心裏一驚,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季言被顧家發現了吧?
她點了點頭,按捺住紛雜的心緒,同季言告別,回到教室。
中午,她和季言約好了,一起在食堂吃飯,途中還出現了小插曲。
和她從小定下娃娃親的顧溫,竟然和她們坐在了一起,還對她噓寒問暖。
這是蘇沛沛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顧溫。
他的身材頎長,腰背挺直,有著玉樹臨風般的男子氣度,看著倒是器宇軒昂,儀表堂堂。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誰能相信外表翩翩如玉的人,竟然居心叵測、工於心計。
最後甚至雇凶殺人,設計季言殞命。
想到這些,每次顧溫含笑的目光投過來,蘇沛沛都感覺鋒芒在背、渾身發冷。
“沛沛妹妹,好久不見,都生疏了。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過家家呢,時間過的真快啊”
顧溫雖然眉眼含笑,語氣卻意有所指,眼神時不時,瞥向一旁的沉默的季言,似在挑釁。
“是嗎,我不太記得了”
蘇沛沛尷尬地附和了一聲,態度明顯抗拒。
怎麼就這麼不乖呢!
一個非要解除婚約,一個非要趕著認父,真是都太不聽話了……
不乖的人,可是是要收到懲罰的。
顧溫心中冷笑,表麵卻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