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苓還未來得及回答林淩的問話,門內此時走進了兩人。
先是一位須發半白的老者走了上來,但見他步履穩健,行走如飛,毫無龍鍾老態,一張滄桑的臉孔透出罕見的紅潤之色,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射出兩道逼人的精光。
後麵跟著的則是白子苓的貼身丫鬟,剛剛被叫去請她二爺爺的小蓮。
林淩看到進入屋子內的老者,心中一喜,想來這位大概就是白子苓的二爺爺,也就是可解“寒灼夢幻”的南霖醫仙,正要上前請教,對方卻是搶先向白子苓尋問起來。
“丫頭,叫我來有什麼事啊?莫非是有人中了‘寒灼夢幻’之毒,呃……還是說林家的小子來了。”老者聲音帶著三分躁動,三分昂揚,剩下四分皆是滄桑之氣,雖是問句,卻無半分疑惑之意。
老者見屋中除白子苓外還有二人,語氣一轉,話雖任是問向白子苓,但眼神卻是向躺在床上的康纖月和坐在床邊的林淩看去。
林淩聽著對方語氣,頗感奇怪,心想這老者似乎知道有人有要事尋他,更是一語道破‘寒灼夢幻’之毒,且知道自己前來,此時趕來似是早有預料一般。
林淩心中暗自思索,剛剛白子苓才診斷出康纖月所中毒,人未出門半步,也未見她找下人通報此事,對此有兩點不解,一是老者如何得知有人中了‘寒灼夢幻’,二是這老者話中林家小子大概是指自己,自己與這位老者素未謀麵,往日更無來往,老者如何得知自己的前來。
看老者望向自己,林淩連忙道:“在下林家林淩,不知前輩是哪方高人?”
老者笑道:“南霖百問千萬尊,天水八樞四海春,老朽白問樞。”
林淩驚道:“這幅聯語我家牆上掛的就有,想必前輩就是醫仙了。”
白問樞道:“我是在治病救人方麵未嚐敗績,醫術門牆內更是自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這醫仙的名號隻是道上朋友抬舉我,當不得真,不過這南霖醫仙的名號我當是受之不愧。”
林淩與康纖月二人聽著對方既謙虛又自傲,還帶幾分矛盾的話,心中都是大為不解。
看出二人不解,白子苓解釋道:“我二爺爺一不煉丹服藥,二不練氣修真,自然不敢當這醫仙二字。可丹心寸意,皆為有情,奮不顧身,共築家國,當年南霖建國之際,正逢二爺爺年輕醫術有成之時,為了這南霖國的建立,在那沒有硝煙的戰爭上,籌謀交鋒中,二爺爺奉獻了青春,過去,現在與未來,南霖國的彩旗飄揚,都少了我二爺爺當年的披荊斬棘,負芒披葦,南霖國建立這些年來我白家也是堅守醫者仁心不調零,心懷黎明家國定,多年來受我白家救濟之人更是不計其數,我二爺爺稱這南霖醫仙自是受之無愧。”
林淩道:“一寸丹心圖報國,雙鬢無青鎮國魄,久仰前輩報國濟世大名。”
白子苓頓感無言,林淩明明不知曉二爺爺最經典的事跡——毒聖醫仙之戰,對這南霖醫仙之名也是知之甚少,現在卻說什麼久仰大名,分明是溜須拍馬。
白子苓不理會林淩說的話,自顧自向白問樞介紹道:“二爺爺,這位是康家的小姐康纖月,就是她中了‘寒灼夢幻’,而這位呢,則是林家的大少爺林淩。”
大少爺三字則是咬的極重,林淩剛剛雖然已經介紹過了自己,但現在白子苓又介紹一遍,分明是有心揶揄對方一番。
白問樞則向康纖月問道:“丫頭,你和康順豐怎麼稱呼啊?來,伸出手掌,我替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