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特別冷,痛苦不甘,她快要被這種感覺撕裂了。猛得睜開眼,隻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刺骨的冷風竄進她的衣衫,像刀子一樣割著。
嗯?我不是出車禍了嗎?我的腿還在嗎?哦,還在。我的手還在嗎?哦,也在。嗯?!!!這是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冷!
蘇澄有點恍惚地環顧四周。突然腦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段陌生的記憶強行闖入她的大腦與她的記憶融合。
“我穿越了!”
“…………”
“死丫頭,原來跑這來了,怎麼沒凍死你!送你去吃香的喝辣的還不知足。”
“居然還敢跑,我養你這麼大真是白養你了。”
眼前這是原主的母親孫翠蓮,長得就一副尖酸刻薄相,嘴裏還在念念叨叨罵著些不堪入耳的話。
難怪原身會跑出來,這小身板瘦瘦巴巴的沒一點肉,這麼冷的天身上就一件灰撲撲補丁摞補丁的破冬衣,十四歲的年紀一雙手全是紫色的凍瘡,虛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你啞巴了?趕緊跟我回去,我跟你爹已經收了隔壁老李家二十兩銀子,這個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老娘養你這麼大你也該報恩了。”
蘇澄被她一把就拽起來連拖帶走,餓了幾天且躺在雪裏凍了一晚上的蘇澄根不不是她的對手。
踉踉蹌蹌了一路,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處非常破舊的茅草屋,仿佛大風一吹就要倒了。無處不在的蜘蛛網,牆壁上糊的泥巴幹裂掉了一地。
好窮…
蘇澄忍不住吐槽,別人穿越都是公主格格,再差也是將軍首輔的千金,我就穿的就這麼窮,重男輕女還賣女兒。
老天啊,投胎果然是門技術活!
“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翅膀硬了是吧!”
一個穿著八成新的粗布冬衣,渾身酒氣的男人,從裏麵衝出來手裏拿著棍棒,作勢就要落到蘇澄的身上。
這是原主的爹,蘇大壯。
“住手!”
蘇大壯一頓,疑惑得轉頭看向裏麵。
“你把她打殘了打死了,到時候怎麼跟老李家交差?你別忘了你還收了人家二十兩銀子。”
說著一個周身透著精明年齡大概三十出頭的男人背著光從裏麵踱步出來。
蘇澄認得他,在原主的記憶裏,這是她的表兄,年輕時上過幾年私塾,現在在鎮上的天香酒樓做學徒。隔壁村老李家和原主的婚事就是他給出的主意牽的線。
“是是是,你說的沒錯,老李家可不敢得罪。”蘇大壯點頭附和道。
隔壁村老李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他們家的長子在縣衙當差,民不與官鬥,蘇家這種窮苦人家斷然是不敢得罪。
“賠錢貨,還不趕緊進去,養好身子,好好準備你的嫁妝,送你是去吃香的喝辣的,你別不識好歹。”
吃香喝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送去享福的,聽說隔壁村老李家大兒子已經成婚,而他家的小兒子弱冠之年還遲遲未婚是因為他癡傻如四歲小兒,心智不全。誰家願意將好女兒許配給他,這不是害人嗎?也就原主的極品爹娘這樣的願意為了錢賣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