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將昨晚剩下的雞湯熱了熱,揉了一個麵團,這裏麵被她混入了雜糧麵,蘇澄記得自己現在還隻是一個農家孤女可搞不到那麼精細的糧食。
用刀將麵一片一片削入鍋中,再把空間裏的野菜洗淨對半折斷,在麵快熟的時候丟入鍋中,不一會一鍋色香味俱全的雞湯刀削麵就做好了,蘇澄嚐了下味道,很是滿意。
“你醒了嗎?”蘇澄快步走到房門外敲響蕭淮之窗子詢問道。
裏麵的人似乎早就醒了,好聽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不見剛醒時暗啞。
得到回應,轉至廚房,將刀削雞湯麵盛到大海碗裏,端進了他的房中,他身受重傷行動不便,坐靠在床頭上,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中,他也不卑不亢不似凡人,倒像是曆劫流落在外的仙人,蘇澄這樣想著。
蕭淮之看向手中陌生的吃食,是他從未見過的,忍不住詢問到,這是什麼?
見他詢問,她才意識到這個朝代可能還沒有出現過刀削麵。
蘇澄雖不解但還是解釋道“這是刀削麵,將麵團削成一片一片的丟去湯中煮熟,這很好吃的,你可以試試。”
蕭淮之用筷子挑起一根麵片,待其不燙嘴放入口中,隻覺味蕾驚豔,他知道這雞湯肯定是昨晚剩下的,已然不抱有什麼期待,但還是被它征服,隻覺入口爽滑勁道,野菜鮮嫩清爽,是他不曾吃過的好味道。
原本的蕭淮之,極不重口腹之欲,甚至一度失去食欲,有著厭食症。不要說這隔夜的雞湯,就算是從前那些技藝精湛的禦廚也不曾討過他的歡心。
隻見他麻溜地將一碗刀削麵收入腹中,又將碗伸向了蘇澄。
看著這般神仙般的人物如此,蘇澄心中不免失笑,她深知自己廚藝不賴,但是也不曾見過這般場麵,暗自琢磨“有這麼好吃嗎?”
蘇澄很有眼力見地又給他盛了一碗,蕭淮之不好意思地說。
“有勞了。”
吃完飯收拾好殘局,蘇澄看到木桶裏的四尾鯽魚,才想起昨晚還撒了網在小溪裏,於是動身前往溪流。剛出門就遇到了元寶前來告別。
“阿姐,我旬假結束,要回私塾了,這是我偷摸給你拿的糧食,你自己要多保重,有事就來私塾找我。”元寶說完就急著趕路走了。
蘇澄接過一袋子糧食,裏麵裝著七八個紅薯,和一捆野菜幹,看著元寶小小年紀如同大人一般叮囑自己這個阿姐,心裏暖暖的。真好,這輩子也不是一個人。
走到溪流中,因這一塊隻有蘇澄一個人居住,大多數人都住在溪流的下流,所以蘇澄並不擔心她的魚獲被人截胡。
拉起第一張漁網,裏麵是一隻約莫五斤重的甲魚還有兩條六斤重的紅鯉魚。拉起第二張漁網,裏麵收獲就不小,是兩條十斤重的草魚以及六條兩斤左右的鯽魚還有一隻小龍蝦。
蘇澄對小龍蝦的出現大喜過望,這可是不容錯過的美味,等日後她定要帶豬肝來釣。
將小龍蝦放生,其餘魚獲放入桶中擠得桶裏都快放不下了。這些可以拿去鎮上賣,這樣她的錢就可以有明路了。
原是這裏靠近渡蘇山,且村裏人都沒有這個捕魚的技術,所以大約有點泛濫成災了。
回到家中,將木桶裏的魚勻放到兩個木桶裏,她挑著魚和水前往村口準備坐牛車去鎮裏賣。
她記得村口的牛車是一文錢一個人,因她挑著兩個木桶,所以就準備給趕牛車的趙大爺兩文錢,不然也不好意思坐。
但是趙大爺早就聽說了蘇澄的事硬要免費拉她去,蘇澄拗不過,隻好等回來再想想怎麼還這份真情。
同坐牛車的還有那日絕親時偷聽的張嫂和李嬸,和原主母親孫翠蓮。
這可精彩了,之前絕親和他們夫妻倆賣女兒的事本就是李嬸和張嫂傳出去的,在村裏和族裏傳得沸沸揚揚,更何況她倆更是添油加醋的好手。
孫翠蓮深知這件事沒光,嘔死了這兩個嚼舌根的老婦害得她在村裏麵被人戳脊梁骨一時抬不起頭,隻能縮在角落裏不出聲,免得她們把槍口又對準她。
然而人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喲,澄丫頭你擱哪裏抓來這麼些魚啊,可真不錯啊。”
村裏人因為遭受蟲災,一整年大家都勒緊褲腰帶緊巴巴地過著日子,已經很久不見葷腥了。
“是啊,這魚還這麼大,你從哪弄來的?”李嬸也驚奇道。
要是自己家也能釣,吃上一尾魚就好了,家裏已經太久不見葷腥了,讓人都不禁快忘記肉是什麼味道了。現在都村裏能吃上野菜窩窩頭,能果腹就已經很不錯了。
蘇澄一眼看穿她們的心思,可她不是聖母,那個小溪裏有多少魚能吃多久,她還不知道,再者自己的漁網是現代的產物,她可不想讓人撞見。
於是解釋道:“是我昨天在渡蘇山潭水裏釣的。”
“渡蘇山?是那個凶險異常的渡蘇山?”李嬸張嫂聽到渡蘇山就打顫,那地方凶險異常,常有大型野獸出沒,聽老一輩流傳至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