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璟知拿他沒有辦法,隻能去拿毛巾替他擦幹頭發,然後又換了一條毛巾,幫他擦腳。
紀璟知半跪在地上,拿著毛巾,一點一點的擦著虞染腳上的水漬。
他低垂著眉眼,晨光熹微,映照在他臉上,神色都似乎含著溫柔繾綣。
從李青這個角度看去,紀璟知此刻這個樣子,像極了神明最虔誠的信徒。
而那個靠在沙發上,帶著股慵懶意味的虞染,便是那高高在上,不染塵世,看似悲憫眾生,實則涼薄冷血的神明。
李青有些驚恐,他都可以想象得到,那個帝都最矜貴淡漠的男人,以後會變得多麼卑微。
紀璟知手下的力道微微緊了一些,果真,那白皙纖細的腳踝就泛起幾圈紅痕,便是色情極了。
紀璟知不自覺的心下一顫,眼尾都逼出了一抹紅痕。
許是感覺到了腳踝處傳來的刺痛感,虞染皺了皺眉頭,微微掙紮了一下,“義父?好了嗎?”
“嗯,好了。”紀璟知裝作麵無表情的鬆開手,嗓音冷淡又生硬。
他轉頭瞥向門口,李青僵直的站在那裏,一臉驚恐的,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紀璟知抿了抿唇,良久才看向虞染,聲線被壓得很輕,聽不出什麼情緒,“阿染,去外麵不要喝酒,你酒量不好,喝醉了容易被...出事。”
“義父,我酒量哪有那麼差,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虞染不當回事,他覺得自己酒量挺好的,根本沒紀璟知說的那麼差。
又看到紀璟知幾欲再說什麼,連忙開口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義父,不會喝酒的,你放心。”
知曉說的沒用,紀璟知也就沒說了,跟李青便去公司了。
虞染打了幾把遊戲,覺得有些無聊了,又懶得開車,就打電話給薑寒淵,讓他來接。
等得都快有些不耐煩了,薑寒淵這才來了。
“阿染,抱歉,出了點事,所以晚了些。”可能是走得太急切了些,薑寒淵的聲音都有些微喘著。
虞染無力的隨意應著,“哦,。不是要去賽車嗎?那快點走吧。”
帝都城江賽車場。
“阿染!你看什麼呢?還玩不玩啊?”薑寒淵推了下虞染的手臂,微抿著唇,不滿他的分心。
“剛剛那個女生,你認識嗎?”
似乎是對她來了興趣,連那眸子都帶著一股興奮。
“哦,你說桑妤啊,京大的校花啊。怎麼,你喜歡?”薑寒淵像是隨意調侃打趣著,可袖子下的手卻死死攥著,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虞染罕見的耳尖紅了起來,整個人都羞澀起來,偏偏還嘴硬不承認,“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別瞎說。”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桑妤,畢竟他什麼時候這麼害羞過?
“是嗎...阿染。”
既然說不喜歡,那就千萬不要喜歡啊。
薑寒淵低垂著眸子,纖長的睫羽遮擋住他眼裏的神色,隻見得他那彎起的嘴角,看上去好像心情挺好的,卻讓人覺得後背發涼的。
“淵,我有點事,就先不玩了,你跟他們說一聲,改天再約。”沒等薑寒淵回答,虞染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虞染剛走,葉澤和陸安就到了,就隻看到薑寒淵一個人,便問:“阿染呢?你沒去接?”
“接了,又走了。”
“怎麼又走了?你惹阿染生氣了?”
提到這個薑寒淵就有些氣,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冷笑,“有個小妖精,把阿染魂給勾走了呢,讓阿染這個花花公子動真感情了。”
“誰?”葉澤有點急了。
陸安雖然沒說話,但也一直看著他,就等他回答。
“桑妤,京大的校花。”
——
這邊的虞染一出來,就趕緊打電話給紀璟知。
“義父,你馬上就要有個兒媳婦了。”
“怎麼?看上誰家的千金了?”紀璟知麵上雲淡風輕的,可是握著手機的手卻一緊。
虞染這時候倒是有些扭捏了,“emmm,就京大的校花,桑妤。”
“你這個年紀,玩心大,想玩就去玩。”
“義父,這次我是認真的,不是玩。我對她一見鍾情了,這輩子非她不可。”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聽到了一聲輕“嗯”,電話便被掛斷。
虞染可是高興極了,找人問了桑妤微信,就加人家好友去了。
他這邊開心了,紀璟知這都快要氣死了。
掛斷電話後,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紀璟知有些無力的靠在座椅上,那股煩躁感越來越濃烈。
李青進到這裏就覺得不對勁,弱弱的問了一句,“三爺,有什麼事嗎?”
“去查查阿染今天幹了什麼,特別是他跟桑妤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