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又對屍體進行了解剖,仔仔細細化驗了所有疑似殘留的DNA,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
經過檢驗,發現手術刀的型號是四月份從A國引進的FDCC型手術刀,因為是剛研發出來沒多久,所以不常見,市麵上也才不到30把。
再加之價格昂貴,一般人買不起,範圍一下子縮小了許多。
裴執跟薑哲聯係了一下,說了現在所發現的線索。
但他刻意隱瞞了有關於虞染家玫瑰畫像跟死者背部玫瑰紋路畫風出奇的一致。
“玫瑰……”
“阿染,到底是你,還是‘他’呢?”
“真是越發讓人期待了啊…”
他慢條斯理地把口罩摘了,嗤笑一聲,鬆了手,口罩隨著他的動作輕飄飄地落到垃圾桶裏。
燈光拉近,隻能看到他彎起的眸子裏,滿是對於一個遊戲是輸是贏的惡趣味和看戲狀態。
眼底便隻餘下那令人心驚的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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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迎路濘洲趕去時,虞染已經暈過去了,可把他急得不行,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才到醫院。
搶救完,掛上水,江迎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了。
“看你急成什麼樣了,不知道的以為他就要死了呢。”
路濘洲一臉無所謂,甚至還故意打趣著他,但前提是忽略手心深紅的指甲印。
“路濘洲!”
“我真的怕……”
江迎緊攥著拳頭,脖子青筋暴起,大聲嗬斥他。
此刻他臉色蒼白,額頭都沁出冷汗,緊抿著的唇,是一臉的後怕。
他無力地靠著牆,冰冷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虞染。
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呼吸都很微弱,連同著往常那顆明媚奪目的淚痣都淺淡得仿佛失了光澤一般。
脆弱得好似隨時都會碎掉一樣。
真的不能不怕啊。
路濘洲拍拍他的肩,這個時候倒是收起了笑臉,也正經嚴肅了幾分:“江迎,也別太著急,虞染他這不是沒事了嗎,現在隻需要等他慢慢醒來就好了。”
虞染沒有昏迷很久,半夜就已經醒了。
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臂,剛要坐起來,就被江迎扶住。
“阿染!。”
“醫生說你半夜會醒,我怕你餓,就去幫你買了點吃的。”
“阿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還是說你要直接喝粥?”
“你現在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難不難受?我先幫你去叫醫生吧。”
虞染:。。。。
不是,你問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你哪個?
“不用去叫醫生,我沒有什麼不舒服,也不難受,有點渴了。”
虞染直接打斷還想問東問西的江迎。
喝了些水,嗓子才沒有那麼疼了,隻不過聲音還是有點沙啞。
他又有些困倦了,打了個哈欠,眼尾溢出淚珠,昏昏欲睡的。
“阿染,吃點東西再睡吧,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虞染勉強被喂著吃了點粥,便很快就睡著了。
江迎繞是再心疼也沒辦法,守了那麼久,他也有點困了,慢慢的也就靠在虞染旁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