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們收拾東西去隔壁鎮上的餐館送魚,我和大黑坐在三輪車後麵,林小川在前麵開,車子在田間慢吞吞的駛著,我看著眼前遠去的景物出神。

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發呆,以至於有時別人看我時都覺得我傻傻的。

兩年前那個事情發生後,我被那群畜牲扔在了附近一個樓梯間下,還未創業的林大海在那個鎮子送貨,當時尿急循著黑找到了巷子裏,聽到了微弱的求救聲找到了我,當時我腹部傷口撕裂,還發著燒,失血過多瀕臨休克,好在林大海把我送去了醫院,不然我也就死在那裏了。

當時醫院的醫生發現我右腹上的傷口,都疑惑一個小孩子為什麼會被割去一個腎,於是他們報了警。

等我情況好轉以後,警察來向我提取線索,我很抗拒,要麼就是坐在那裏不出聲,要麼就直接躺下不理他們,因為我不願意再回憶當天的畫麵,他們便數次無功而返,並且開始給我找心理醫生。

媽的,我又沒病。

實在可惜,那種小地方根本沒有監控,殘留在我身體裏的DNA被那群人清理了,工具就是連接水龍頭的水管。

當時是什麼感覺呢……如果我當時有力氣動的話,可能會一頭撞死在那裏,但我又突然想到那樣會很疼,而且可能一下撞不死,就沒再想了。

記得當時有個女醫生感覺我實在是可憐,那段時間很照顧我,經常給我削蘋果吃。

我不喜歡吃蘋果,也可能隻是因為那蘋果不好吃。

我還記得她的樣子,雖然長得不太好看,但很溫柔。

我喜歡好看的女孩子。

幾個警察回去後發現查不到有關我的任何資料也沒有太疑惑,因為這種事情在那種地方並不少見,當時社會景氣並不好,許多的家庭生了孩子養不起,就會選擇把他們扔掉,命好一點的被別人撿去養大 ,命不好的要麼曝屍荒野,要麼被野狗吃掉。

案件無法進行 ,再加上當時社會治理強度不高,市政府無心管轄這種小地方,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當時的林大海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可能也是感覺我可憐吧, 就想帶我回家,到家後見到了林小川,林小川似乎對我這個妹妹很是喜歡,他沒有問林大海帶我回來的理由,他擔任起了哥哥的角色,但林小川也發現了我有些怪異的性格,我自己也發現了,我有時會自言自語,其實也不是自言自語,我隻是在內心編織語言,但當我發現時我已經全部說了出來,不過對此他也沒多問。

當時我聽林小川說因為以前家裏沒錢,他媽跟別的男人跑了,每當這時林小川都會惹得林大海的一頓臭罵。林大海有個妹妹叫林知,她獨自一人在廣東打拚,經常去酒吧賣唱,小有名氣後她偶爾發布一些歌,直到現在生活過的還算可以。

後麵林大海創業,經營了這個魚攤,生活便一直往好的方向發展,林大海一家人對我都很好,待在他們身邊時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但我依舊不願意展露自己所有的情緒,即便麵對最親的人,我做不到。

“到了,下來吧。”林小川對我說。

我出神以至於到了也沒反應過來。

餐館老板聽見動靜笑臉迎了過來,給林小川遞了根煙,他從容的接過。

我知道他抽煙,對此我沒什麼想法,我說老爹知道了肯定會打斷你的腿的,我眼睛一直盯著他。

林大海不允許他抽煙的。

“害,你不說誰會知道。”

林小川不管我,開始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