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長,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到,您這一年太忙了。”
最初,無論是於豐,還是藺銘嘉,都以為是快要換屆的原因才會那麼忙碌,如今回過頭來仔細想想,很明顯不太對勁兒。
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樣。
想到這,藺銘嘉目光越發幽深。
“阿卓,這一年,是你搞的鬼吧。”
說完藺銘嘉緊緊盯著藺卓,不放過他麵上任何一絲神情的變化。
嗬。
藺卓知道瞞不住,也不打算否認。
“小叔叔,這次是我不對,這一拳是我欠你的,可熊曉曉,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你如果真對她有半分真心,就應該放手,隻有我才會給她幸福。”
嗬嗬,隻有你才能給她幸福?
藺銘嘉重複了一遍,自從知道這一年來是他搞的鬼,特別是想到熊曉曉之所以和他交往,也很有可能是因為居心叵測,奔著藺卓去的,一時間不由得更加惱火。
這兩個人倒是雙向奔赴,想到一塊兒去了,真是好一對狗男女啊,又把他藺銘嘉置於何地?
“你踏馬搶誰的女人不好,搶到我頭上,還讓我放手?你這是對待長輩的態度嗎?!”
藺銘嘉一隻手拽起藺卓的領口,一隻手用力掐著他的臉。
“阿卓,你好好看看我,看看你小叔叔是長了一張好欺負的臉,還是長了一張聖父的臉?!”
藺銘嘉此刻怒發衝冠,全然失去了素日裏的穩重,胸膛不斷起伏,宛如被侵犯領地的獅子一般可怖。
藺卓全然不懼,“小叔叔,你老了。”
“看看你眼角的細紋吧,老牛吃嫩草就算了,你這老牛還準備把嫩草不帶回家,就栽在外麵。”
“你自己都不珍惜,怎麼能怪別的健壯小牛來吃草呢?”
藺銘嘉:……
???
我踏馬是什麼老牛?
就你小子是嫩牛??!!
還是健壯的嫩牛?!
藺卓雖然此刻很是狼狽,氣勢卻變得強盛起來,用力拽下藺銘嘉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好了衣服。
“小叔叔,要怪就怪你太過貪心吧。”
“江山美人兒你都想要,更何況還是個沒被完全俘獲芳心的美人兒,哪裏有那麼好的事兒。”
藺銘嘉沉默,看著藺卓眼神挑釁地看著他,嘴角也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關於這點,藺銘嘉確實有些心虛。
畢竟他準備把熊曉曉養在外麵,確實是不太好。
但他從不後悔,隻可惜當初操之過急,應該徐徐圖之,將熊曉曉的心完全俘獲才是,是他大意了。
他這個小叔叔可真是沒用,若是他,這五六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藺卓想到小叔叔占了先機,和熊曉曉相處那麼久,那麼親密,不由心裏發酸,又有些自得。
最終,熊曉曉還不是是他的人?
藺卓淺淺一笑:“小叔叔,這麼晚了,既然你不準備走,那我去找別的地方睡了。”
“對了,這房子就當作我給你的賠禮吧。”
藺卓來了,又走了,這空曠的房子最終隻剩下他一人。
藺銘嘉孤零零的坐著。
年少時,他也曾瘋狂過。
色他倒是不怎麼沾,酒,卻是少不了的。
酒,能麻痹他的神經,讓他忘記痛苦。
可酒精作用短暫,終究還是要回到現實中來。
自從步入仕途,明確了要走的路。
他已經許久不碰烈酒了,哪怕是實在推不掉的酒局,他也隻是淺酌幾口而已。
心頭煩躁間,藺銘嘉走進了地下室,熟練的打開門,拿起開瓶器,隨手開了一瓶酒,一打開便直接吹了半瓶。
剛從地下室酒窖裏拿出來的酒又冷又烈,吞咽間如同刀子在喉間飛舞,也讓他愈發火大。
就算分開,他也要在熊曉曉心裏留下點痕跡,哪怕隻是曇花一現。
如果能夠讓她刻骨銘心,那就更好了,無論是恨還是厭惡。
嗬嗬。
叔叔?
侄子?
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嘭!”的一聲,藺銘嘉直接將酒瓶砸碎,仰躺在沙發上,用手背遮蓋了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