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看著男人藏在身後的那隻蔥白大手,此時蜷縮成一個拳頭。
血水似斷線的紅色玉珠從他手心滴落,嗒,嗒,滴落在地上,似開滿了血紅花朵。
明明受傷的是她,怎麼會,她怎麼會沒有痛覺。
“為什麼!為何會這樣?”
指尖越來越發麻,不是因為失血,而是傷口正在快速愈合。
白七七用著同樣的話術對著地上的男人咆哮道:“你瘋了?”
樓璟長的很白,美麗的眼眶盛著一雙無神的眼睛。
他用另外一隻幹淨的大手拽著七七:“別生氣。”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對方察覺了。
“你不知道?”翰亦書看著那個似乎正在頭痛的少年。
淵墨臨收了翰亦書的手中的劍,低沉說道:“他應該不知道。”
聽到對方罕見的替柏薑說了一句話,他斂著寒意,輕輕吐出了兩字。
“白癡。”
翰亦書看著那個幻形十分帥氣的妖怪,修為越深的妖獸越是神秘。
許是想到什麼,他又對地上那個裝神弄鬼的妖怪說道:“你變成這樣是沒用的,他喜歡的不是你這種類型的。”
樓璟聽著對方挑釁的語氣,似乎遇到什麼有害物質,挑了挑眉頭,弓起的眉頭似乎再用力。
一種無形的壓撲麵而來,似乎受到了什麼反噬,喉結劇烈的滾動,韓亦書喉嚨一腫,將口中的腥甜硬生生咽下,蹌踉往後退了數米。
周邊的空氣逐漸冷了起來,男人薄唇緊抿,壓抑著的情緒幾乎已經到了極致。
透支的傀儡已經快要消散,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天邊一陣陣驚天動地的聲音,眾人紛紛仰頭看向異變。
韓亦書看著那個位置正是白七所在的地方,指尖一撚,消失在原地。
隨之動身的是淵墨臨,他深深看了一眼柏薑,緊跟而去。
青藤石門後,男人的本體化為一條巨大的黑蛟拚命撞擊著天空。
大地在劇烈的搖動,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顛倒過來。
雲滿穩住身子,扯著風隱朝著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眾人湧入,紛紛擠進那個狹窄的小路。
七七來不及找樓璟算賬,看著異變,她心中一緊,唇瓣抿的死死的。
樓璟用著傀儡最後一絲力氣拉扯她:“別去,好不好。”
七七看著地上男人幾乎已經快透明,盯著她的那雙該是空洞的眼睛此時泛著紅,若細看似乎還有一絲不甘,令她覺得對方有種是能看見的錯覺。
越是如此,她就越生氣,眉眼間竟浮起一層戾氣。
“放手!”就算為她解了生死咒,她也不要這樣契約獸!
她鐵了心要過去,樓璟收起最後一點支撐,將遠處一縷魂魄收回眉心。
七七看著剛剛還在拉扯她的瞎子,化為烏有。
心中愈感不安她幾乎使出了全力飛向了那個方向。
天道在風隱的識海中,將這個世界所有的氣運都渡進了風隱的身上。
“隻有一次機會。”
風隱自是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那裏麵的東西十分凶殘,養的蠱蟲亦是禍害人間。
許是感受到眾人的貼近,樓璟在陣下眼底是一片漆黑陰翳。
四周狂風驟起。
有幾處粗獷的枝椏都被吹的四分五裂在空中旋轉,厚重的烏雲像是一層巨大的棉被,蓋著整個天空,令人喘不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