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屬下請來的一位修士。”
魔修阿甲微佝僂著身子,暗色的長袍幾乎與黑色的牆壁溶為了一體。
若放在以前,阿甲倒是不急,可這次他們框來的修士雖紈絝不羈,可容貌確為上乘。
江策的眸子折著光,低眸斂目,玩弄著纏繞在指尖上玉魂,難得露出清冷的笑容:“送那位修士出去。”
他已經尋回了七七,再見其他人已經毫無意義。
“尊上!此人容貌俊美,又是無沅界來的。”
阿甲看不見尊上手上纏繞的東西,見魔尊心不在焉,他又特意強調了一遍那位的來頭。
自從尊上那日從無沅界歸來,便變得整日失神落魄,眾魔修皆知,是尊上的心尖上人丟了。
於是這些年他們為了討好魔尊,變著法子將貌美的修士“請”進魔宮,卻無一人能入尊上的法眼。
大殿內正上方,江策身著暗金色蟒袍,上麵繡著極其古老的紋路,彰顯的十分矜貴。
江策將手中的玉魂纏繞在腕間緊了幾分,語氣極其的平緩。
“以後無需再找了。”
阿甲以為尊上的心思已被時光消磨殆盡,便想著再勸說些什麼卻對方一個寒眸擊退。
他規規矩矩的告退,卻在踏出宮門後,雙腳突然離地。
掐著他的大手與阿甲有些距離,黑氣縈繞在他脖頸。
阿甲凝視著魔尊,眼球已經微突,見男人薄唇微抿,臉上帶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氣息,他懸在空中,望向江策的眼神多了幾分祈求,開合的雙唇盡數求饒。
“吾不想再見到那些人,日後若是再自作主張行事,本尊便將你扔進化骨池。”
“喂魚。”
一雙細長的鳳眸微眯,卻在阿甲快斷氣的時候摔開了對方。
“是屬下多事!”阿甲跪伏在地上,利索幹脆的聲音,似乎剛剛被扼殺的不是他般,表情規矩的沒有絲毫起伏。
“事辦妥,去後池領罰。”空蕩的魔宮回蕩著江策低沉的聲音。
直到麵前那股陰寒的氣壓化作一縷黑霧,阿甲才訕訕的起身。
穿過層層廊間,阿甲將披風的帽子蓋在頭上,如同幽靈般飄進一間暗室。
暗室內,石桌上男人脊背挺直,顯然已經清醒。
見有魔修推門而入,翰亦書麵若淡然的打量著對方,似乎絲毫不慌張自己的處境。
阿甲見那人在石墩上正襟危坐,一張臉生的極為妖孽,他遊蕩在人間數年,一眼便被這位極美的男子吸引了目光。
他費勁了心機才將對方“請”來,結果尊上竟一麵也不願意見,剛剛被扼住的喉嚨隱隱作痛,阿甲眼底閃過一抹殺意,麵前的人儼然沒了任何用處。
若尊上不願見,他也不想繼續多事,見那人閑情自若,他忍不住出聲:“隻能怪你小子今日運氣不好。”
翰亦書見對方口出狂言,他慵懶的起身,來人一襲黑袍披風將自己裹的嚴實,是人是狗他都看不清。
“可是在下沒了用武之地?”他輕蔑一笑,臉上的戲謔與身上的溫雅格格不入。
阿甲胸口被對方不知道好歹的語氣撩起一層火意,神情也跟著狂亂了起來。
他下意識揮出一縷黑氣直逼翰亦書胸口!卻被對方輕而易舉躲開。
“你!”
阿甲不可思議看著翰亦書,卻在對方露出的一抹森寒的笑容後,打了個寒顫。
他明明用血咒束縛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