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雨,下得時斷時續。
從牌局脫身,晏季苒急急忙忙回到自己房間,因為走得太快,她呼吸很急,扶著門把做了幾個深呼吸。
像有個引人好奇的禮物待打開,隱隱有點興奮和期待,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
微信上好幾條未讀信息,果然都是程殷發來的。
“你昨天去碧雲湖了?怎麼不叫我?”
“怎麼不給我發信息或者打電話?”
…
不記得哪一年互相加的微信,今天之前,兩人的聊天記錄裏隻有四條信息,兩條是前年和去年她過生日,他發過來的一句生日快樂,另兩條是她回的謝謝兩字。
從她回到晏家開始,每年的生日都辦得很熱鬧,尤其是前年她滿十八歲,作為成年的一個分水嶺,更是請了很多親朋好友。
而且那個晚上,家裏的宴會結束後,晏季平又給她在碧水蘭庭訂了一個包廂,大家熱熱鬧鬧玩到深夜,她記得程殷好像喝醉了,然後她半夜破天荒收到他的祝福信息。
她那晚還因為他發過來的這四個字興奮得差點失眠,在後來的日子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打開他的對話框,期待上麵有新的信息。
那些暗戀著的日子真是要多傻有多傻,想起來她忍不住嘴角彎彎。
如今算不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呢?
現在這麼多條帶著問號的信息,到底要回哪條?
索性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忘記什麼時候存下他的號碼了,總之是偷偷存下的。
等待接聽的過程有點緊張,她踱步到了窗口,冷風撲在臉上,也降不下那無端的熱意。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通,她一時不懂該說什麼,沒有主動出聲。
“阿苒?是你嗎?”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程殷在那邊先開口,他沒存有她的號碼,不過他背得她的手機號。
至於什麼時候背下的,他忘記了。
他剛才正在廚房給殷寧打下手,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沒想過是她,任由電話響著,直到殷寧說:“怎麼不接?萬一對方有急事呢?快去接電話,菜都快弄好了,不用你來了”。
他才洗了手把電話拿出來。
看到來電顯示,有點驚喜,噙著一抹笑意,三步並作兩步出了廚房。
“三哥,是我”,女孩清悅的聲音傳過來,程殷幾乎是跑著上了樓,回到房間,關上房門,他才問:“在哪裏給我打電話的,沒在打牌了嗎?”
她盡量把聲音壓得很低:“在房間,沒打了”。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晏家的房間都是通過特殊處理,隔音效果很好,她不過是做賊心虛。
他又問她:“輸了嗎?”
“嗯,我沒有打牌上的天賦”。
“你確實…”,他也是站在窗前,臉上帶著笑意,不想再取笑她,於是說:“昨天不是叫你有時間給我發信息,怎麼一條信息都不給我發?”
“你不是也沒給我發?”她摳著窗簾上了花紋,脫口而出,並沒有意識到語氣裏的幽怨。
“我給你發了很多,你沒看到嗎?”他聽著她有點抱怨的語氣,心情莫名的好。
“我說的是昨天”。
“我昨天喝醉了,今天中午才醒,抱歉,以後我天天給你發信息,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不好?”
“你又不是我的誰,你給我發信息算什麼”。
“那你希望我是你的誰?”
“誰都不希望”。
“真的?”
“比珍珠還真”。
兩人這樣的對話,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可是對他來說遠遠不夠。
“阿苒,我們今晚單獨見一麵好不好?”他還賊心不死,那晚的意猶未盡,總讓他時時回味,刻刻懷念,他甚至想好了,若是她今晚願意出來,一定要哄著她多做幾次。
鄭予欽沒吃過豬肉,卻是懂男人的,他說得對,這麼多年才開葷,怎麼也要一次性吃飽喝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