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為重(2 / 2)

晝短,天氣寒冷。我素來就畏寒,窩在屋子裏不願出門。湘雲與迎春結伴而來,進門就笑道:“林哥哥他們走了也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戰況如何了?連封信也沒有。”我聽了咯咯笑道:“我哥哥他們帶著大批糧草,又是新兵徒步行軍,能有多快呢?沒有來信,說明一切正常。不過,敦誠敦敏和永忠就不對了,難不成想不到這裏還有日夜牽掛他們的人?下次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罰他們,為你倆個出氣才好。”迎春臉一紅道:“我們是說林哥哥,誰管他們。”我笑眯眯地瞧著湘雲問道:“是嗎?雲妹妹。”湘雲大大方方地笑道:“林妹妹真是玲瓏水晶心,什麼也瞞不過你。不過,這是水中月,鏡中花,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不能想也不敢想的。”我認真地反問道:“怎麼不能想?不敢想?兩個人隻要是真心相愛,就夠了。”迎春道:“我們又不是黃花閨女了,人家好歹也是皇室宗親,怎會接納我們這樣的殘花敗柳?”

我正色言道:“二姐姐,雲妹妹,你們怎麼這樣不自信?二姐姐,你就是比我們大,也不過隻有十幾歲的年紀,花一般的年華。幹嗎要這麼貶低自己。過去的事情,那是人家包辦代替,強加於你的,你就把那當做一場惡夢,惡夢醒來是早晨。如今,我們自己的青春,我們自己做主。我看他們三個對你倆都很好,特別是敦誠兄弟,都快要被你倆迷死了。隻是看你兩個遊離不定的樣子,不敢冒然表明罷了。”

湘雲苦澀地說道:“林姐姐,我們還會有美滿的婚姻嗎?就算敦誠他們不計較,他們家裏的人也不會計較嗎?”我張了張嘴,不知怎麼說什麼好?真的,這個社會畢竟與我那世的觀念相差太大。不過,我的心裏還是充滿了希望。卓文君嫁過人,不也能與司馬相如佳偶得成嗎?想到這裏,我堅定地說:“雲妹妹,好事多磨,隻要兩個人是真心相愛,誰都不能把她們拆開,天王老子都不能。我就不服氣,男人死了老婆或是休了妻可以再娶,女子為什麼就不可以堂堂正正地再嫁?二姐姐,雲妹妹,這次要嫁就一定要嫁個真心實意愛你們的人。”迎春握著嘴笑道:“林妹妹,虧這裏沒有外人,要不,我們就要被人說死了。”我瞧著她嗔道:“我說的是實話。”

不到一個月,林良玉來信說:叛軍在京城的眼線早把情報送了回去,叛軍部落內部意見有了重大分歧,起了內訌。林良玉與皙剛剛到達前線,還沒來得及喘息,叛軍部落首領的腦袋被他的部下給砍了,獻了過來。西北戰事基本結束,隻是還有掃尾工作要做,最早也要等到過了年才回來了。

林良玉和皙真是福將,基本上沒費一兵一卒,西北就平定了。弘真是高興極了,左一個嘉獎,右一個嘉勉派人送去。

這次西北不戰而勝,忠順王爺一夥對朝廷心懷叵測,圖謀不軌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弘正大光明的對朝廷官員進行了大換血,把忠順一夥的同黨牽牽掛掛進行了大逮捕,大抄家.這不僅充實了國庫,更穩定了國家政體。弘現在坐在龍椅上,展眼望去,滿朝再也見不到那些搖頭晃腦,腐酸熏人的老朽。更見不到賊眉鼠眼,心懷不規之流。滿眼都是生氣勃勃,英俊挺拔,年輕有為的臣子。這些臣子不僅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而且思維敏銳,說話行事十分得體。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多出奇略,上達聖意,下得民心。這一段日子,弘雖然很忙碌,卻很有成就感,心裏很愉快。吃飯也香,睡覺也甜,心裏也塌實了。

每天與朝臣議完政事,處理完公務,就與他們談詩賞畫,君臣關係空前的融洽和諧。然而,弘回到後宮心情就暗淡下來,麵對自己一大群後宮女人,索然無味,毫無興趣。那個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露目,時時掠過自己腦海。看著對自己奴顏媚骨,諂笑討好的女人,心裏就不由想起那位:“閑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的林黛玉。每每想起林黛玉,心頭如有十隻小手在撓,酥癢難忍。真恨不得一腳踢開這些庸脂俗粉,馬上下令遣散她們,立刻迎娶林黛玉進宮。可是,身上這明黃閃亮的龍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的身份與責任:江山為重!

弘在心裏想著,呼喚著:玉兒,你如今在幹嗎呢?你會想念朕麼?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