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羽沒有防備,突然被李善按倒在地上,嗆了一嘴的土。他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麵呸呸的吐著嘴裏的土,一麵還往起掙了一下。誰知道剛抬了一下頭,又被李善按在地上,嘴裏剛吐出去的土又吃了回來。這下他可真生氣了,晃了晃腦袋,斜眼看了一眼李善,就看到李善半抬著身子,左手還按著他的頭,右手裏抄著一把92,正在四下瞄著。與此同時,車隊各輛車中紛紛有人端著槍衝了出來,迅速在丁飛羽身邊圍成了一道人牆。李善看著保鏢們圍上來,鬆了一口氣,一把托起丁飛羽,在人群的掩護下離開了那輛奧迪,免得被人把車炸了。
這條路上過往的車輛很少,多是附近的農用車,遠遠的一輛摩托開過來,著到一群奇型怪狀的人端著槍站在路上,嚇得一頭紮進了路邊的溝裏。
丁飛羽這時總算明白不是開玩笑了,一麵吐著嘴裏的土,一麵問道:“怎麼回事?”
李善這時已經聽到耳塞裏傳來的信息,一麵招手示意一輛防彈奔馳開過來,一麵大聲下令:“讓葉知秋過來,他那車不防彈。三號車去成水技工學校,四號車去電腦公司接丁文鵬。”
丁飛羽聽李善不回答他的話,卻讓人去接自己的父親和弟弟,心裏一緊,一把揪住李善的衣領,大聲喝道:“出了什麼事?”
李善根本沒理他,一麵把他塞進奔馳裏,一麵又下達了一串命令。車外的車輛紛紛發動,剛才組成人牆的保鏢們迅速登車,在狹窄的路麵上將丁飛羽的車子夾在中間,前麵還安排了一輛和丁飛羽現在乘坐的車子一模一樣的奔弛車,不但外觀一樣,就連車牌都是一模一樣。
丁飛羽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李善按在座位上,咬牙切齒的喝道:“我媽呢?誰去接她了,出了什麼事?”
李善瞪了他一眼,看著葉知秋拎著手槍鑽進車裏,坐到丁飛羽的另一邊,與他把丁飛羽夾在中間,這才說道:“有人襲擊你家,已經和馬雅的留守小組發生交火,你媽現在沒事。”
丁飛羽聽李善說得不盡不實,心中疑雲大起:“那我媽現在怎麼樣?”
李善在心裏罵了一句,無奈的說道:“她們被困在屋子裏了,藍葉和馬雅跟她們在一起,支援小組正在營救。”
丁飛羽憤怒的砸了一下座椅的靠背,回頭向司機說:“開車,去我家。”
司機根本沒理他,反而看著李善。李善歎了口氣,知道以自己身邊的力量,除非動用巡航導彈,應該足夠保護丁飛羽,如果不讓丁飛羽回去,這家夥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來,就下命令道:“戰鬥隊形,回丁家。”
丁飛羽身子挺了挺,終於沒有再說話。車隊迅速開動,浩浩蕩蕩的向市區內開去。過了一分多鍾,丁飛羽又問道:“現在怎麼樣?”
李善臉色鐵青,咬牙道:“對方火力很猛,應該是職業軍人,我們的人已經發生了傷亡。”
丁飛羽的心怱的提了起來,想問高月蘭怎麼樣,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在這種時候,他隻能相信李善和聯指,自己現在對他們能做出的最大支持就是別添亂。
丁飛羽的車隊蠻橫的占據了公路的大半個路麵,仗著自己的車子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與別的車輛發生碰撞,在一片司機的叫罵聲中一頭闖進了成水市區。過環城路的時候,正好趕上紅燈,麵對前麵排成一排正緩慢通過十字路口的車輛,最前麵的傭兵采取了最直接的辦法,一槍打爆了一輛車的輪胎,然後車隊就在那輛車閃出的空隙處衝了過去,隻剩下四下裏淩亂的汽車和目瞪口呆的交警。
等車隊趕到丁家附近的時候,車輛已經無法通過了,所有道路都已經被封閉起來,守路的有的是警察,更多的是武警。
根據中俄最新的邊境協議,北疆隻有少量的駐軍,主要分部在幾個大城市,邊防由武裝警察部隊負責,所以成水根本沒有正規部隊,隻有一個武警中隊。因為丁家離武警中隊駐地不遠,所以槍戰開始後,警察與武警幾乎同時趕到現場,事實上,武警的戰士們來得比成水市的警察們還要快一些。隻是同李善手下的傭兵以及情報局的特種兵們比起來,身穿城市迷彩,手持79微衝的武警戰士們的裝備顯然比較簡陋,在情報局的一位上尉和中南海保衛處的一位科長的幹預下,武警戰士們主要負責外圍警戒和維持秩序,疏散人群的工作。
丁飛羽的車隊到來前,聯指就已經通知了現場的指揮員,所以丁飛羽的車隊幾乎沒有受到攔截就直接開進了警戒圈。丁飛羽緊跟著李善的後麵跳下了車,葉知秋拉了他一把,卻沒有拉住。李善看出丁飛羽的緊張,拉著他快速通過武警戰士組成的人牆,向指揮車跑去。丁飛羽突然聽到本來稀疏的槍聲驟然密集起來,急得滿頭大汗,又沒辦法逼問李善,隻好自己去看。好在他沒少過問零號車的事,對零號車也不陌生,幾步竄到零號車的車門邊,正要鑽進去,就聽到身邊有人叫了一聲:“大羽哥!”
丁飛羽一愣,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少女站在他身後,正是張雨。丁飛羽看到張雨衣衫零亂,小臉上一片漆黑,心中一緊,問道:“我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