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柔聽著小護士的講述,慢慢想起了當時的情境,突然問道:“那鄧先生呢?”
“哪個鄧先生?”小護士一愣,托常來醫院的福,大部分護士都認識丁飛羽和葉知秋,所以小護士不知道水若柔口中的“鄧先生”是誰。
水若柔思考得稍稍用力,覺得腦子又隱隱痛了起來,正想再問小護士,有人輕輕敲了一下房門,然後一個年青人走了進來。
小護士見過這個年青人,知道他是丁飛羽身邊的人,向他點頭笑了笑。年青人回了一個微笑,然後走向水若柔,微笑著說:“你醒了?”
水若柔眨了眨眼睛,想不想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問道:“你是誰?”
“我姓李。”年青人並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對於您的意外,我們很遺憾。為了表達歉意,您在成水產生的所有花費都會由我們負責。”說到這裏,他做了個手勢,製止了水若柔插話的意圖,晃了晃手裏厚厚的檔案袋:“我們老板說如果您覺得無聊,也許可以看看這人。”
水若柔看著年青人把檔案袋放在床頭,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年青人微微一笑,向她點了點頭:“我還有事,要先走了,門外有專門負責你安全的人,有問題你可以問他,不過我們老板說,這個檔案袋裏的資料最好不要外傳,如果您沒有興趣的話,請把它們銷毀。”
水若柔微微吃了一驚,再想問的時候,那個年青人已經走出了房門。
小護士伸了伸舌頭:“好酷啊。”
水若柔笑了笑,這個人口中的老板很可能就是鄧弗雷,所以她相信這個人是沒有惡意的,所以這時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她身上本來也沒有受傷,隻是頭部有一處擦傷,這時在小護士的幫助下慢慢坐了起來,隨手打開檔案袋。裏麵是一摞打印出來的A4紙。那時候國內用標準打印紙的還很少,水若柔捧著這些還散發著熱量的打印紙,微微有些發愣。
當水若柔為了資料上的事實觸目驚心的時候,她不知道,一場血雨腥風已經在世界各地驟然而起,比資料上多了無數倍的人正因為送給他資料的人而失去生命。對於大人物來說,最低層的生命隻是一些數字,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從不在意這些數字會變得有多大,甚至有些時候,他們會主動去讓這些數字變得大一些。
在非洲叢林中,一支傭兵隊正小心的在密林中搜索前進,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來自前蘇聯加盟共和國,半生的軍人生涯,讓戰爭成為了這些人生命的一部分,他們先是為了國家而戰,後來國家無法再供養他們,他們就開始為自己而戰。
走在隊伍前方的隊長突然打出了警戒的手勢,隊員們雖然猜測這又是一次虛驚,但是仍然一絲不苟的作出標準的隱蔽動作。虛驚一場付出的隻是一點體能,如果真的危險來臨,很可能就再看不到密林外的天空了。
靜靜的過了一會,隊長慢慢探起身子,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一顆子彈擊穿了他的右胸。仿佛是一個信號,這一刹那,無數的火舌突然在傭兵們的四周出現,精準而冷酷的收割著傭兵們的生命,完全無視他們賴以隱蔽的樹木。終於,一個老兵叫了起來:“他們有熱能探測器,別躲在樹後麵、、、、、、”話音末落,一彈子彈就讓他永遠的閉上了嘴巴。
猜到敵人使用什麼手段來發現自己並無助於傭兵們逃過被獵殺的命運,大約五分鍾後,槍聲漸漸的平息下來,幾個身穿叢林迷彩,頭戴全封閉頭盔的人慢慢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從頭盔的生命探測器指數上看來,對方已經沒有活人了,但是這幾個仍然小心的挪動著腳步,他們的老板手中掌握著這個世界最高端的科技,但是最常告戒他們的一句話就是:“精密意味著不可靠,永遠不要隻依靠儀器。”
很快,尖兵們作出安全的手勢,身後又出現了十幾個人開始打掃戰場。一個滿臉疤痕的亞裔男子走到那個隊長身邊,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屍體臉上的鮮血,與自己頭盔顯示器上的照片對照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我告訴你,你的兄弟在中國殺了我的兄弟,我們是來報仇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主意,不過別擔心,你很快就有機會去質問你的老板了,也許現在就可以了。”
類似的場景在世界各地上演著,特別是在亞洲。屠殺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消失的無一例外是鮮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