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羽輕輕笑了笑:“上海弗雷一樣需要安全保衛工作,你來做安全主管吧。”
葉知秋猶豫了一下,就明白了丁飛羽的意思。像上海弗雷這樣的單位,國內情報部門不想方設法安排人進來才怪,與其和專業機構鬥智鬥力,不如大大方方安排他們進來,如果自己出任上海弗雷的安全主管,就等於宣布總參情報局進駐上海弗雷,其實的情治機構怎麼也要給情報局麵子,不但省下了明爭暗鬥帶來的混亂,還讓丁飛羽可以自主的選擇合作夥伴。最大限度的為自己爭取利益,這還真是丁飛羽作事的風格。所以葉知秋遲疑著說道:“恐怕這個我說了不算。”
“我打賭隻要你同意就行。”丁飛羽笑了笑:“回頭我就和陸天宏說。”他轉向李善:“我們回成水吧,請陸天宏到我的車裏來一下。”
李善雖然覺得丁飛羽大老遠跑到鶴翔,連車都沒下就要回去有些兒戲,也覺得這裏沒什麼可看的,估計這也算是趁興而來,興盡而歸吧。所以點了點頭,走下車去。
陸天宏登上丁飛羽的車子裏,丁飛羽靠在座位上已經睡著了。很多人都認為丁飛羽精力過人,其實丁飛羽也是人,做為傳統的技術人員,他的身體素質並不超常,所謂的精力充沛隻不過是他做項目時精神亢奮給別人留下的假像。事實上丁飛羽最喜歡的享受就是睡覺,這從他回家後從來沒有主動早起過就可以看出來。這幾天嶽振眉的離開和家人遭襲讓丁飛羽很是受了打擊,偏偏最知心的馬雅又不在,所以他的精神一直保持在比較低沉的狀態。而且他還要殫精竭慮的維持與各方麵的關係,精神損耗很大,所以等了陸天宏一會,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陸天宏來得比丁飛羽想像得要晚得多,他上車的時候動作幅度很大,所以丁飛羽一下就驚醒了,他看著一屁股坐過來的陸天宏,覺得有些反常。印像裏這個人總是文質彬彬的,怎麼現在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樣?
陸天宏沒上車之前,丁飛羽的車隊就已經開始返回成水了,剛才為了讓陸天宏上車,車隊停了一下,等他上車了,車隊又緩緩開動起來。鶴翔到省城間的公路也算二級國道,不過施工質量實在不怎麼樣,靠近鶴翔這邊又多山,順著山間公路,車子根本開不起來,好在這條公路上汽車流量很小,常常很久都看不到一輛車的影子,丁飛羽的車隊不用總是擺出防衛狀態,不然速度更慢。
丁飛羽睜天眼睛,看著陸天宏坐穩了,才問:“怎麼了?”
“你幹得好事。”陸天宏有些氣極敗壞說道,丁飛羽感覺他很有可能想要咬自己一口,心裏更加奇怪:“出了什麼事?”
“今天早上,全國的軍用網絡癱瘓了百分之五十,據說那個病毒是你寫的。”
丁飛羽眉頭一揚,心裏泛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很早以前他就已經預料到陸天宏所說的情況了,但是長時間的沉默,使他覺得自己很可能猜錯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他低頭思考了一下,淡淡的問道:“我的確給過顧向東一個病毒,但是他不會這麼不小心,你不是想告訴我在軍事單位有人偷用顧向東的電腦吧?”
陸天宏被丁飛羽這一句一咽,這幾天一直憋在心裏的話終於忍不住了。他的級別其實不夠知道這件事的詳細情況,但是作為總參情報局下屬的一方負責人,他還是被授權了解到總參在這件事情上所知道的所有細節,情報分析人員出身的陸天宏已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其中隱藏的奧秘,所以才會跑來向丁飛羽興師問罪,而丁飛羽現在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的確不是顧向東的疏忽,可是你為什麼要給他這個東西,又為什麼在省城見到他的時候重點提醒他,別告訴我你隻是出於謹慎,我們都知道顧向東做研究的時候是非常小心的,根本用不著你見他一次麵提醒他一次,你那次是提醒別人,他有這個東西。”
丁飛羽讚賞的看了陸天宏一眼,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可能打不過陸天宏,他沒準就要鼓掌了:“沒錯,顧向東做研究的時候非常謹慎,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提醒他。但是國內像他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我這次隻不過是想辦法幫高層的領導看清其中的危害。”
陸天宏憤怒的盯著他罵道:“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危害,如果現在有人對我國發動戰爭,我軍的反應能力會下降多少?”
丁飛羽笑了起來:“誰會發動戰爭?日本?韓國?還是越南?戰爭是需要準備的,不論是俄國還是美國,要打一場戰爭都需要經過至少半年的後勤準備,所以沒人會趁著這個機會來打仗。”
陸天宏倒是知道丁飛羽說得沒錯,但是他仍然不能容忍現在的結果,所以他狠狠瞪著丁飛羽:“你知道這次的損失有多大?”
“損失不大會有人記住嗎?而且我認為,在軍事領域裏,和平時期為了暴露缺陷造成的損失都是可能承受的。”丁飛羽的臉上仍然掛著令陸天宏痛恨的笑容:“我承認我對那段程序動了手腳,在給顧向東之前它不是現在這樣的。現在讓我猜猜它是怎麼發作的!”丁飛羽慢慢合上眼睛,喃喃的說道:“我不知道顧向東回國後是不是向上級報備了這段程序,但是從我和他談話時他的反應看來,至少沒有得到重視。我和他在省城見麵後,有人注意到了那段對話,以我的身份,能對那個程序如此看重,這段代碼當然非常重要。顧向東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哈飛負責與弗雷試驗室的技術共享,沒時間回成飛,所以有人等不急了,想要搶功,從他的機器上拿到了那段程序,然後完全無視我的警告,編譯執行。”他攤了攤手:“現在出事了,有人要找替罪羊,程序是我的,往我身上推雖然不能把我怎麼樣,卻可以成功轉移視線。不過你們內部總有人要對此負責,是不是顧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