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張麻子來了興趣,“你小子還會跟我藏著掖著了?有話說,有屁放。”
張文六看了一眼師爺。
師爺頓時不高興了:“怎麼著,合著我還是個外人?行,反正我也不愛聽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您要是真有剿滅黃四郎的辦法,那我還得叫您一聲爺呢!”
說完,師爺氣呼呼的走了。
張文六其實挺喜歡劇中葛大爺演的師爺,師爺這個人物從頭到尾想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掙錢,為了掙錢,他可以投靠張麻子,也可以投靠黃四郎,反正就是東風壓倒西風,整個一牆頭草。
張文六喜歡歸喜歡 ,但現在可是在電影的世界裏,誰也不知道在這裏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爹,我的計策就是發動群眾,依靠群眾,走群眾路線,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讓子彈飛》這部電影的藝術成分很高。
黃四郎是大軍閥劉都統的門下走狗,代表的是舊軍閥勢力。
張麻子曾經做過蔡鍔將軍的手槍隊隊長,也算是半個小革命,隻不過後來進山當了“土匪。”
現在張麻子這幫“土匪”要革黃四郎這些“舊軍閥”的命,那就隻有一條路,武裝鬥爭!
可張麻子這幫“土匪”勢單力薄,攏共就七個人,加上一個不靠譜的師爺,滿打滿算八個人。
鵝城是黃四郎家五代經營的地方,實力雄厚,盤根錯節,老百姓對黃四郎的敬畏超越了一切。
張麻子一聽來了興趣,“具體說說。”
張文六點頭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張麻子站起身來,“你是說?”
張文六笑道:“咱爺倆各寫一字,看看是不是想的一樣。”
“有意思!”張麻子哈哈大笑,取來鋼筆,在手心寫寫畫畫。
一夥人看著張麻子和張文六在那裏打啞謎,都覺得好玩。
“爹,我寫完了。”
張文六攤開手,眾人看去,隻見張文六的手掌上寫的是一個“民。”
張麻子也亮出了手掌,他手中卻是一個“人。”
“人民!”
“哈哈哈——”
被老三打斷了思緒,張麻子還想再問問張文六具體的方法,師爺忽然急匆匆跑了過來。
“胡千來了!”
“胡千?黃四郎的師爺!”張麻子黃四郎進行過深入的調查,知道胡千這個人,“他來幹什麼?”
“來幹什麼,你見見不就知道了?”
。。。。。。
“縣長大人,我們家老爺在府中設宴,宴請您和師爺,請您務必賞臉。”胡千打著千道。
張文六道:“黃老爺要請我爹吃飯?”
“稍等,我去稟報一下。”
“爹——”張文六剛一開口就被打斷了,“我都聽見了,黃四郎要請我和師爺吃飯。”
師爺有些緊張的盯著張麻子:“鴻門宴,凶多吉少,殺人誅心,赫然奏效!我再送你一個字,拖,拖的越久,賺的越多,到時候跪在外麵的就是黃四郎本人。”
張麻子道:“什麼鴻門宴,就是惡霸請土匪!”
“是項羽請劉邦啊。”師爺更正道。
“都TM一個意思,他黃四郎不是項羽,我踏馬也不是劉邦。”張麻子望向張文六,“六子,你說咱們是誰?”
“麻匪啊,這還用問?”
“哈哈哈——師爺,聽到了嗎,我們是麻匪!”
“那這宴?”
“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師爺,咱們就來個單刀赴會。”張文六看向張麻子,“您看我說的對嗎?”
張麻子欣慰道:“你現在越來越像我了,你說得對,客人來了有美酒,野狼來了有獵槍,黃四郎算什麼東西,辦他!”
師爺沒想到這爺倆這麼剛,小胡子一抖:“那——赴宴?正好趁機把黃四郎拉攏過來,咱們三個聯手撈錢。”
“走著!”
三個人,三匹白馬,晃晃悠悠的往黃四郎的宅邸進發。
鵝城四麵環水,黃老爺的家就在鵝城的最高處。
師爺問道:“六爺,此去凶險,你為何還要跟著,萬一有個閃失,你們老張家可就斷後了!”
“師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昔日鴻門宴上,劉邦從百餘騎去見項羽,除了留侯張良,可還是有一樊噲呢。”
“吾願做爹爹的樊噲!”
張麻子笑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有我和六子護著你,你就放一百顆心吧,駕!”
張麻子一夾馬腹,白馬長嘶而起,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