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點燃,煤油味混合著煙草的味道,一股腦的湧進他的肺腔。
咳咳咳——咳咳咳——
張文六猛烈的咳嗽著,“你有煙,我有故事,想聽嗎?”
張麻子剛想說話,忽然一陣馬踏鑾鈴。
踏踏踏——
張麻子耳朵一動,抬手製止了張文六,他拿著黃四郎的望遠鏡看向鵝城北方,但見戰馬甩頭嘶鳴,人頭攢動,長槍如林。
“壞了,黃四郎的援兵到了!”張麻子把望遠鏡拋給張文六,口哨吹響,一時間雞飛狗跳,老二老三他們飛速的趕了過來。
“大哥,發生什麼事情了?”老二、老三焦急的詢問。
張麻子沉聲道:“有一隊騎兵,從鵝城北方過來,是敵非友,咱們需這樣,這樣。。。。。。”
鵝城大門洞開,軍馬甩開四蹄,飛奔而入。
幾個百姓躲閃不及,被軍馬撞倒在地,馬蹄踏破了百姓的肚皮,血花四濺,腸子流了一地,有兩個生命力頑強的百姓,還想把漏掉的腸子塞回去。
領頭的騎兵拔出腰刀,“全速趕往黃四郎家裏,擋我者死!”
騎兵隊長槍齊射,黑洞洞的槍口噴射出灼熱的子彈,肆意的屠殺著街上的鵝城百姓。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這些百姓歡天喜地的從黃四郎家出來,還沒來得及慶祝收獲,便撞上了這股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騎兵隊。
一個男人看到騎兵隊的人,轉身就跑,可是兩條腿哪能跑得過四條腿,被一個騎兵隊的隊員趕上,一刀削掉了半邊腦袋。
花姐跟在騎兵隊長身邊,大聲叫道:“殺得好!一群低賤的牲口,也敢搶我們黃老爺的東西,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麵對手無寸鐵的鵝城百姓,騎兵隊長沒有絲毫的憐憫,“大街上的人,一個不留!”
騎兵隊歡呼雀躍,手裏的長槍就跟過年放鞭炮一樣,劈裏啪啦的在人群中炸開。
鵝城的百姓十有八九都跑來黃四郎家搶東西,此時卻跟麥田裏成熟的麥子一樣,被騎兵隊用槍掃射,短短幾分鍾,就倒下去一大片。
整個黃四郎家變成了人間煉獄,百姓的血肉之軀被打成了兩截,有的腦袋上開了碗口大的洞,有的肚子裂開了。
“六子,你帶師爺先走,我跟兄弟們掩護你們撤退。”張麻子觀察了一會,覺得不能力敵。
張文六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衝在最前麵的騎兵隊長,高頭大馬,整潔的軍裝,還有他手裏明晃晃的軍刀,殺氣騰騰。
“這夥人不敢跟小鬼子打,欺負老百姓倒是有一手!”
遠處的騎兵隊長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冷冷的想這邊看來,兩人雖隔著幾百米,卻一下就碰撞出了火花。
花姐用手指著張文六等人,“大人,是張麻子那夥人,黃老爺可能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
雖然隔得遠,花姐還是一眼認出了張文六。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晚上,張文六塞了一隻臭襪子到她嘴裏,那也是第一次,有男人拒絕了她的邀請。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花姐一臉冷笑。
張文六哪裏想得到,因為自己潔身自好,居然就被一個女人惦記上了。
騎兵隊長大喝一聲,帶著騎兵隊衝鋒過來。
拉槍栓,瞄準,開火!
槍林彈雨,騎兵隊的機動性加上火槍的壓製,打的張麻子這邊頭都抬不起來。
啪啪啪——張麻子等人借助有利地形,依托黃四郎的碉樓跟騎兵隊打起了遊擊。
張文六不是沒想過逃跑,可是兩條腿的人,跑不過四條腿的馬,現在逃跑,隻能給對方當靶子。
“嗶嗶嗶——”老七吹響了口哨。
張麻子大驚失色,“老六死了!”
什麼?
張文六聽不懂麻匪團隊的黑哨,“大哥,現在怎麼辦?”
張麻子也被打出了凶性,“怎麼辦?涼拌!殺了我的兄弟,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跟他們拚了!”
張麻子拎著兩支駁殼槍衝了出去,他要繞到騎兵隊的側麵。
“六子,你火力壓製,給我打掩護!”
子彈嗖嗖的從耳邊飛過,劃破空氣,打在身邊的牆壁上,濺起的小石子在張文六的麵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張文六大喝一聲,“師爺,千萬別露頭!”
師爺早就把腦袋塞進了褲襠裏,撅著屁股瑟瑟發抖。
“啪——”張文六抬手便射,在槍械精通(初級)的加持下,張文六的子彈好像長了眼睛,瞬間便將一個敵人擊落馬下。
一擊得手,張文六貓著腰換了個地方,他雙眼發紅,一手勃朗寧,一手盒子炮,子彈跟不要錢一樣傾瀉而下。
空氣中傳來敵人驚懼的喊聲:“點子紮手,兄弟們,並肩子上!”
張文六精準的槍法,在打倒了三個人後,受到了敵人著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