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六也沒跟他爭,這人呐,不經事,道理就永遠不明白。

沒了生存的壓力,張文六指揮眾人,將珠寶裝車,拉回猛虎山。

“師爺,這是給你的。”張文六隨手從珠寶裏麵抓了一把,十幾顆鴿子蛋大小的鑽石,差點閃瞎了師爺的眼睛。

“這都是給我的?”師爺的手都在哆嗦,他還以為這趟鵝城白跑了。

師爺的山西媳婦把嘴一撇,“這是石頭吧,不成,不給俺錢,俺不走。”

師爺急了,“你個敗家娘們,這是鑽石,一顆就值十幾萬兩白銀。”

“啊?這麼值錢?”師爺老婆趕緊收起鑽石,“俺這就走,馬上走。”

張文六叫住師爺,“師爺,我給你一個建議,收拾收拾東西,去HK或者Macao。”

師爺點點頭道:“我這輩子,從沒佩服過誰,你算一個,張麻子算一個,六爺說的話,我一定記在心裏,隻是您讓我去HK,您自己怎麼不去呢?眼下鬼子就要來了,不如咱們一起過去,肯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張文六心裏歎息一聲,心說我也想去啊,可惜條件不允許,這任務完成了,我隻有12個小時交代後事,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坐飛機,也到不了HK。

“師爺,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國難當頭,如果人人都想著往國外跑,不思抵抗外敵,那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就完了。”張文六大義淩然,“我愛咱們的國啊,我不想看著他被鬼子禍害了。”

“說得好!”張麻子從後廳走了出來,腳步虛浮,臉色也有些蒼白。

“眼下國內混戰,鬼子狼子野心,虎視眈眈,屯兵在東北,我早有預感,鬼子會發動一場大規模的侵略戰爭。”

張文六在腦海裏詢問係統:如果我透露日後的大戰趨勢,會不會受到懲罰?

係統機械的聲音響起: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你隻不過是一隻螻蟻,居然妄想逆天改命?

張文六明白了,曆史的車輪從來不會因為一隻螞蟻的覺醒而停止前進,自己頂多隻能影響地上的灰塵,卻永遠無法改變車輪的軌跡。

不過,即使我是一隻螻蟻,我也要拯救更多的螻蟻。

曆史的塵埃,落到每個人的頭上,都是一座大山。

正當張文六和張麻子慶祝的時候,一輛馬車悄悄的離開了鵝城。

兩日後,郭旅長見到了一個老熟人——花姐。

“旅長大人,您的小舅子陳平安他,他——”花姐一上來就哭天抹淚,比死了親爹還難過。

郭旅長的老婆聽下人說,前麵來了個狐媚子,便趕緊跑了過來,正好聽到花姐的話。

她一把抓住花姐胸口的衣服,厲聲道:“平安他怎麼了?”

花姐痛哭流涕,“陳隊長英勇犧牲了。”

“啊——”旅長夫人心口仿佛挨了一記重拳,跌倒在地,良久才放聲大哭,“哎呀我滴個弟弟來,我滴個親弟弟來我的弟弟呀。”

“你怎麼就死在姐姐的前頭了呢,你死了,我該怎麼跟老爹和老媽交代呀。”

郭旅長連忙叫人把旅長夫人攙扶起來,弄到裏屋。

“蔡根花,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郭旅長沉聲道。

花姐原名蔡根花,花姐是她的藝名。

花姐聞言,立即止住眼淚,變臉比翻書還要快,“旅長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她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郭旅長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郭旅長聽完,手裏的香煙都燒到了手指。

“這張麻子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實力?”

花姐手舞足蹈,“旅長大人,張麻子雖然厲害,可跟您這種正規軍比起來,還是不夠看,隻要您大軍一到,什麼張麻子、李麻子,通通化為灰燼。”

郭旅長就喜歡聽花姐說話,總覺得說到了他的心窩子裏麵。

“唉?這張麻子既然能打敗黃四郎,殺我小舅子,想必還是有些本事的,我欲帶兵前往,此刻鵝城是個什麼光景?”

花姐笑道:“我的旅長大人,張麻子跟那黃四郎,都是一丘之貉,全奔著搜刮錢財來的,隻不過黃四郎巧立名目,張麻子是搶一票就走,不過此刻應該還沒來得及離開。”

“所以我想請旅長大人趕快出兵,再拖延下去,張麻子就要帶著銀子跑了。”

郭旅長沉吟不語。

此時正值內憂外患,他手中雖握有重兵,可也有顧慮,不可能打沒有利益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