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昨天,這小子新店開業,沒有給自己麵子。
後來他走了之後,聽樸炳誌等人說署長居然大駕光臨,更是讓他妒火中燒!
張文六徑直從全日萬麵前走過,把他當成了空氣。
全日萬氣的腦袋冒煙,大聲嚎叫著:“阿西吧,你這個混蛋到底想要幹嘛?居然不把我這個班長放在眼裏,你以為你是誰?”
“以為自己搭上了署長的線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隻要我還在這裏當一天班長,加裏峰洞派出所就永遠是我說了算!”
全日萬距離太近,一說話口水噴的就跟花灑一樣。
樸炳誌暗地裏衝張文六眨眨眼,意思是讓他忍一忍,千萬別還嘴。
饒是張文六忍耐功夫夠好,也忍不住微微皺眉,“班長,我有什麼錯,你指出來,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
他這不說話還好,一開口,樸炳誌和吳東均就知道要糟。
果然,全日萬就跟被上了發條的尖叫雞一樣,扯著嗓子道:“你說誰陰陽怪氣?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信不信我去署長麵前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忽然,集裝箱的門呼啦啦響起,一個寬大的人影走了進來,“怎麼了又?一大早上的這麼大火氣,都快成菜市場了。”
來人正是馬東錫。
此時的馬東錫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昨晚就沒睡好。
樸炳誌和吳東均一見馬東錫,頓時鬆了口氣道:“老馬,你可算是來了,快來勸一勸,都快打起來了。”
馬東錫走到二人中間,轉了一圈,先看向全日萬道:“班長,宏碩這段時間表現不錯,工作上也沒出什麼紕漏,到底是什麼事惹得你如此生氣?”
全日萬叉著腰,氣呼呼道:“你問他。”
馬東錫知道自己這個上司的驢脾氣,又把頭轉向張文六。
張文六站在自己的工位上,笑著道:“你別問我,我自己還一臉懵呢。”
得!
兩人都是硬茬。
馬東錫左右為難,隻好把張文六拉了出去:“我說宏碩啊,雖然咱現在有錢了,但是有錢也不能忘本,更不用說全日萬還是咱們的班長,要是把他惹急了,把你店關了,一點問題沒有。”
張文六齜牙一笑:“關就是了,反正我在這邊的兩個店加一起還不如梨泰院那邊一個小時的營業額高,關了正好,我去隔壁神川區、瑞草區、銅雀區、永登浦區開分店。”
馬東錫被噎了個半死,怔了半天,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厲害,可起碼表麵文章咱得做一做,就像天朝上國的一句古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張文六抿抿嘴。
這話聽著是沒錯,可自己壓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什麼做人留一線?
但是現在自己身處其中,自然要考慮到馬東錫的麵子:“行了老馬,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會盡快把他踢走,讓你上位。”
馬東錫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睜睜看著他走回了集裝箱內。
“你還敢回來?”全日萬插著雙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原諒一個對上司不敬的人!”
“嗬嗬。”張文六一笑。
下一秒,集裝箱內就爆發了自它成立以來最大的衝突。
一天後,薑宏碩這個名字就在整個衿川區警署傳遍了,所有警員都知道,在加裏峰洞派出所,有一個實習警員,暴打了一頓他的頂頭上司。
同樣出名的,還有加裏峰洞派出所班長全日萬,聽說被打斷了兩根肋骨,掉了兩顆門牙,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
衿川區警署,署長辦公室裏。
張文六站在辦公桌前麵,全日萬打著繃帶坐在一旁一臉怨毒的盯著他。
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身形瘦削的老頭,正是署長。
署長皺著眉頭,望著張文六,“薑宏碩,你真是無組織、無紀律,居然趕在工作單位,毆打上司,這是嚴重的違紀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