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悠悠睜開眼睛,光線將眼睛刺的有些痛,但是重回人世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安然微微轉了一下頭,這時身體才真正將巨痛傳輸到大腦,傷處火辣辣的疼痛在很短的時間裏迅速蔓延,肌肉可能承受不住這種巨痛,竟然一抽一抽的,越發扯的疼起來,不多時竟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然而安然的眼睛濕潤了,她看到了趴在床邊的陳東。陳東幾乎沒有離開過安然身邊,臉雖然趴著看不出全部來,但是淩亂的頭發卻像瘋狂生長的荊棘一樣紮的安然心裏流血。
咬著牙,安然承受著一波一波的巨痛,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生怕吵醒了床邊的陳東,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快到上午十點鍾,陳東才醒過來,一抬頭就見臉色蒼白的安然睜著茫然的眼睛看著屋頂。
“你……醒了?”陳東的語氣裏蘊含著激動。
安然緩緩轉過頭,一眼便看見陳東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滿是胡子碴的臉龐。
安然吃力地伸出手去,陳東趕緊伸手迎了上去,卻見她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臉,虛弱而溫柔地撫摸著硬硬的胡子碴。
“對不起!”安然的聲音虛弱之極。
陳東搖了搖頭,握緊安然在自己臉上的柔荑,激動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肚子餓嗎?我去給你熬粥,你等我會兒!”陳東起身走出房門,實在沒忍住,抹了一把眼淚。
鍋姐聽說安然醒了,為了不耽誤生意,輪流著和眾女來看安然。
陳東執意喂安然吃了些熱粥,見她滿頭大汗,以為她傷口疼痛,讓她服用一粒杜冷丁,卻被安然拒絕了,一是用過這種強力鎮痛劑之後傷口愈合慢,二是安然在特種部隊受過這種忍耐疼痛的訓練。
譚饒中午過來,檢查了安然生命體征,叮囑她若是受不住疼痛可以服用強力鎮痛劑,人在極端疼痛的情況下會昏厥保護自身,但是長此以往終究對身體不好。
三天後,安然的傷口終於大好了,譚饒替她換了藥,拿走了一些不必要的醫療器械,當然除了譚饒拿來的一些特效藥以外,鍋姐叮囑陳東熬製的秘製米粥也起到了很大的扶正作用,最是適宜大補氣血。
陳東把譚饒送到門口,轉身回來,卻見鍋姐嚴肅坐在安然床邊,陳東知道鍋姐一定有話要說,一聲不吭做在椅子上。
“安丫頭,演的一手好戲啊,之前還說陳東偷看你洗澡呢,原來你真的重操舊業了?”沉悶了兩分鍾,鍋姐終於開腔了。
安然歉然看了看陳東,低下頭:“東哥,對不起!”
陳東連忙搖了搖頭:“沒事,我和鍋姐是不想讓你再去冒那樣的險!”
安然點點頭,耳邊隻聽鍋姐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要你一字不落地說出來,不要隱瞞任何東西!”
安然咬了咬嘴唇,良久,才緩緩開口:“老K部隊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加入的,更不能隨隨便便就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