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雞湯豆腐串(1 / 3)

李峰晃晃蕩蕩趕到學校的時候第三節課即將下課,一排排磚瓦房,隻有一棟二樓是給學校領導們駐紮的地盤。校園裏綠草環繞,鮮花芬芳,大部分都是映山紅那種盛開就是一串串的鮮豔花草。

學校冬天是自己燒爐子的,每天都有人早早的去,用點廢紙破塑料將火升起來,之後那點煤麵壓住火,等到火勢旺的時候,在將好的煤塊放進爐子裏去。一般等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爐子就熄滅了,幸好每個教室裏都有五六十人,所以大家也都不太冷。但是萬一哪天吹了東北風,爐子點不著,還一個勁的冒煙,這早上的課就得在外麵上了。李峰的記憶裏就有一排五個教室,一半人上語文課一半人上英語課的情景,那簡直是詩歌與英語課文起背,鳥語共漢語一色。

唯一不用燒爐子的就是那個二層小樓了。每個學校的權力中心就集中在那個樓裏。當然每個學校的打手部(教導處)也在二樓的一側拐角門。李峰對那裏的印象特別的深刻,僅次於對張寧的印象。還有就是在學校上道的那裏,還隱藏著幾個遊戲廳和台球廳。

裏麵的小賣店也出售些違禁的煙草,還隻論單根賣,不論包。果真是零售業的鼻祖,這小賣部確實是高。李峰剛剛耽誤的時間就是去遊戲廳裏轉了一圈,那時候的遊戲機還都是些老牌的遊戲,什麼恐龍世紀(簡稱黃帽)、三國誌、名將之類的過關機子。對打的就是些街霸、九五這兩台。李峰抱著懷念的心態享受了一番,結果一塊錢五個幣瞬間就消失殆盡。

在遊戲廳的後麵屋子裏,則有些賭博機,例如蘋果機和賽馬,加上幾台麻將機。比之以後的電子遊戲城來說,簡陋的狠,雖然錢不少掙。不過,這裏確實是承載過很多少年的夢想。許多少年都想著長大買十幾台遊戲機,挨個玩,賭博機就上個10000分進去,隨便輸。

一路走來,也有些李峰不是太認識的人主動和李峰打招呼。李峰微微笑著,在學校大致的轉了一圈就走了出來。他們班級在學校的最深處,那裏受到的打擾最少,最適合初三的學生學習了。

很多時候,除了上廁所之外,一些學生根本連屋子都不出。李峰在記憶力尋找著張寧回家的那條路線,這些東西都是在那個日記本裏有記載的。也不知道是買通哪個張寧的好友或是跟蹤了多少次才得到的路線圖。剛剛走上大街,李峰就聽到遠遠的一聲下課鈴。放學了。

像是藍色的海洋一般,啤酒廠子弟中學在一個大下坡的最裏頭。李峰站在街頭,遠遠的望去。壯觀之極,上千人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朝著門口湧去。這裏麵也許隱藏著未來的高官、富翁、IT精英、傳銷大王、非法集資的各類高手。

當然絕大部分都會成為和那時候的自己一樣的普通人。一份略有盈餘的工作,一個二人或是三人合租的公寓,陪伴自己的隻有一個破舊的筆記本電腦。QQ好友裏一個個或黑或紅的名字。也許幾年後會攢些錢和一個認識或是陌生的女人結婚。

零九年的生日,李峰是一個人過的。看著論壇裏灌水的、罵街、一夜情的、求包養的帖子。李峰深有感慨,月影人單。“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有好事者見這個李峰千年潛水龜竟然發帖了。不禁大驚,問道“莫非在3P”答曰“今天生日,一人過爾耳。”問曰,“為何說三人。”答曰,“太過孤單,遂邀請康師傅、我、武藤蘭。此謂三人過爾。”

此貼一出,奉為神貼。不虞半月,就傳遍網絡大地。那晚李峰最後也是一個人站在街道上,看著對麵的高中下晚自習。同樣洶湧的人潮,似乎印證著那句千古不變的真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李峰自己知道,那一刻的自己是最寂寞的。不是因為寂寞而美麗,隻是為寂寞哭泣。誰都有軟弱的時候,男人有的時候隻是淚腺不發達而已。

而這一刻,重生過後的李峰站在這裏,心底卻莫名的浮起了一種寂寞感。斯人獨寂寞,也許不一樣的身份帶來的壓力吧。李峰阿Q式的安慰自己。順著這條陌生的馬路向前遊蕩著。李峰調整了情緒。今天是個適合耍流氓的天氣呢。八月下旬的日子,天氣依舊變幻無常。此時天空烏雲堆積,李峰隨手在一旁的五金商店裏買了一把藍色帶有白點打雨傘。黑雲壓境,才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剛剛的晴空萬裏此時已經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