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看到這個架勢才算明白,這是農村正鬧偷狗的呢。半夜,翻牆而進,把狗打死或者藥倒,然後扔出去,開著個小貨車就跑。一個村子偷幾隻,也是一筆不小的賊贓。躲過了村裏的民兵團,楊偉低頭去弄鎖頭,也就十幾秒鍾,鎖頭就開了。楊偉收起手裏的鐵絲,帶著李峰二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屋子。
屋子很大,很是空曠,很久沒住人了,顯得有些陰沉和腐朽,味道不大,但是有種陰森感。李峰的眼睛四處亂溜,從一進屋子的廚房一直到最裏麵的那間,李峰都看了一個遍。上輩子有個貪官,把錢放在了炕席的下麵,按理搜查,未果。還有個貪官把錢藏到了掛鍾的後麵,翻開時鍾,烏有。還有一個啊,把錢藏到了祖宗的牌位的下麵抽屜裏,李峰在牌位麵前仔細打量了半天,還是沒敢下去手,正是午夜十二點,正要是出點事,可找誰去。楊偉又不是胡八一,捉鬼挖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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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記憶力的藏錢的地方搜了一個遍,櫃子的底層、灶坑裏、相框後麵。將能考慮的地府都考慮進去,深夜一點多,這檢查才算是剛剛到一半。李峰細細的回憶著當初看到的腐敗案的審問過程,那些少達上億多達幾個億的巨貪們分析自己的貪汙心理。錢應該是在一個保險櫃裏藏著,王毅的性格不會把錢裝進編織袋裏往那裏一扔了事。
保險櫃的體積不會太小,這屋子裏雖然有人打掃,但是根據楊偉說,上周王毅還回來了一趟,在強光手電的幾次轉圈的照射下,廚房的那個碩大的水缸落入了李峰的視線。這水缸隻是一般的農村用的水缸,半人多高,李峰敲了敲水缸外沿,聲音很清脆,裏麵應該沒有水。水缸被一個塑料的蓋子隨意的蓋在上麵,隻要一進門就能看見。
拿走蓋子,李峰攀住水缸的外沿,接著手電的光芒向裏麵望去。依舊是青灰色的一片,“偉哥,你把手伸到裏麵去摸摸。”楊偉半個身子搭在了水缸上,手費力的朝裏麵探去。“當”一聲,似乎碰到什麼東西。楊偉皺著眉用手細細的摸了一遍,“是個箱子,不鏽鋼的。”
“對了,就是這個。”李峰的神情有些激動,這應該就是王毅的貪汙來的金錢。不過李峰也不敢斷定,這麼大個水缸,他們是怎麼把水缸裏的箱子拿出來的呢。李峰抱起了水缸,用了用力,水缸晃了幾下。楊偉此時卻有些心情惆悵,“偉哥,過來幫幫我。這個水缸不沉。看我們倆能不能搬起來。怎麼了,偉哥?”
看到楊偉沉悶下去,李峰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馬上就想到了原委,“怎麼了,偉哥不敢置信,還是感覺王毅那種人不會貪汙。這就是政治,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懷念黃易大大),王毅可能開始為民辦實事,但是經過三年的副市長的權力熏陶,幾筆政府款項的絕對支配權,加上開發市裏閑置土地的項目,你能想象這裏麵所要遇到的糖衣炮彈是多麼的強大嗎?沒有官場三十年的曆練或是高度的自製力,幾乎都要被打倒,就是我大伯做到那個位置上,手腳也絕對幹淨不了。王毅是農村出身,熬了七八年的科員,開始還是抱著那種純樸的感情,他做了不少實事,但是在官場的熔爐下,所有人都要被重新鑄煉,隻不過職位的高低決定著位置先後罷了。”
李峰手上一用力,明顯感到了不對,這個水缸是沒有底子的。也就是說,這水缸隻是用來擋住箱子而已。楊偉和李峰一起將水缸抬了起來,那個青灰色的保險箱終於重見天日。
“這是誌誠鑄造出的保險箱,需要六位密碼。你三姨夫廠子裏的就是這個。”打量了一眼保險箱,楊偉歎口氣,開門他可以,開保險箱可就不行了。“沒事,咱們試試密碼。李峰拿出了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條,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一排數字。這就是李峰搜集的資料,二十一世紀的人們常說,人最傻的一件事就是用手機號或者是生日來做密碼,但是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們絕不會想一個稀奇古怪的數字來設定密碼。李峰就想試一試手裏的這些數字能否打開這個寶箱。
王毅夫婦的生日,他兒子的生日,他當上副市長的日子,他父親的祭日,王毅的大哥大的號碼。這些數字經過組合,李峰每個號碼都組織了三回,不行就換下一組。這就有些抽獎的意思了。幸好此時的保險箱不像後世那些登陸界麵那麼厲害,錯了三次就要隔多少小時才能登陸。
試了七八組數字,終於一組“900811”撞上了大獎,保險箱應聲而開,這組數字正是王毅上任實權副市長的那天的時間。四十厘米高的保險箱,緩緩的打開,在手電照耀下,閃出一陣的黃光。上麵的幾個小格子都緊緊關閉著,下麵的格子裏擺著一遝遝的人民幣,大約有上百萬左右。
一堆錢,李峰一共混了四十多年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錢。心髒直接就蹦到了嗓子眼,在看楊偉,也是一樣。眼睛都直了,我是重生男,我是無敵的,我比蓋茨還NB,我比天上人間還YD,李峰馬上開始了自我慰藉。這種壓力太難熬了,讓人興奮不已,也讓人心碎不已,錢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