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顯得有些尷尬,不過李軒的朋友她都當成弟弟看。但是這個年紀不大的李峰卻給人不是那麼簡單的感覺,似乎他的目光很色。對,就是有些色咪咪的,但是沒有表現在明麵上,而是那種隱藏在深處的好色。
李穎在社會已經兩三年了,經曆的也多了,人也成熟了許多。一個單身的女子總是有更多的辛酸。特別是在當初不流行出去打工的小城裏,不過為了弟弟,她還是堅持了下來。即使姚老四幾次的騷擾,她都隱忍了下來。
直到最後李軒知曉了,惹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來。她現在呆在這個窩棚區裏,就是為了將家裏僅剩的那個二室一廳的樓房出租好能多掙些錢。李軒即將上高中,高中更是花錢的地方。
李穎有些自憐自傷,屋子裏頓時靜了下來。李峰直起腰,看著有些發呆的李穎姐弟,“穎姐,你別激動啊。我今天來是找你有事的。我看,你也沒吃完呢,我們還沒吃飯呢,不如咱們先出去吃飯吧。”
李軒聽了李峰的話,也跟著說道,“是啊,姐,咱們出去吃飯吧。我說的是你人身安全,你想哪去了。”
“你還敢說!”李穎順手拿起不知道出自何處的雞毛撣子,恨不得立即來一出全武行。李軒馬上就老實了,蹲在李峰的後麵。
看著這搞笑的姐倆,李峰真是,沒辦法。“穎姐,你真的誤會了。我是有份工作介紹給你,一個月300多塊。”
“啊,你說的是真的。你...........”李穎不知道李峰的身份,有些遲疑。
“姐,他爸是啤酒廠的李廠長。”李軒露出頭解釋道。
“穎姐,我聽說你去年做個會計。正好今年有個下鄉收糧的事兒少個人,我聽軒子說你能行,我尋思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也是個好活。不知道穎姐你願意去嗎?”李峰一臉誠懇,猶如三顧茅廬的劉皇叔一般。
“這,你要是能做主的話,我這當然沒問題。不過李軒怎麼辦?”這就好比天上掉餡餅,李穎也不知道信是不信,但是瞧著李峰振振有詞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壞人。
“穎姐,你隻是下鄉一個多月,回來之後再安排其他的工作。李軒這一個月住我那也成。”李峰解釋道。
“嗯,這個事情很急嗎。我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拿到手呢。”李穎有些心疼自己大半個月的工錢。
“姐沒事,我一會幫你要回來去。”李軒忙安慰他姐。
“那個具體的安排,我們一會打個電話就行了。咱們是先去要錢還是先去吃飯。”李峰建議道。
“先去吃飯吧,這個時候老板還沒來呢。”李穎做了決定,三人就向窩棚區的馬路上一個小飯館走去。這個小飯館也隻是一些平常的炒菜,隨便的吃了一口。和李穎的關係也變得親近了許多,不過李峰明顯的感到李穎對自己有著一種難以明說的防備和戒心。
隻不過是長的漂亮些,不至於連自己這個十五歲的小正太也提防著啊。李穎帶著二人來到了她工作的木材廠。轟隆的鋼鋸聲一直作響,吵鬧的很。李峰看著李軒,李軒看著他姐,不經曆社會的辛苦就不會知道錢有多難賺。有家族事業或是長輩提拔的自然好說,像是李穎姐弟隻能一點點的積攢。李穎甚至想過把自己嫁出去,好能換回李軒的三年高中的學雜費。
木材廠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瘦削的身材,兩撇老鼠胡,有些猥瑣的神韻。李穎上去把話說明,果不其然。老鼠胡還是左右的推脫,“按照規定,沒做完一個月是不發工資的。小李啊,這個事情我難辦啊。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作不了這個主啊。”那時候像這種小作坊的加工廠,哪還來的合同之類的。進去找工作,第一個月的工資當押金,然後按月發錢,隨時走的話就當月的錢和押金的錢都別想要了。特別是找女工的加工廠,尤其是心黑。比如棉紡、食品、裁縫廠、木材加工這一類的工廠,幾乎都是壓榨剩餘勞動力來獲取豐厚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