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懷聞言朝姚淺看去,此女是逃亡過來的?怪不得談吐做法不似尋常村婦。
“看來還是沈將軍慧眼識人,此物若是推廣種植必能造福一方百姓,何愁吃不飽肚子。”
“明個也給我打包點,我帶回京裏也叫大家夥嚐嚐。”崔公公斜著眼睛翹著蘭花指,陰陽怪氣。真是討厭,本想攬下這事自己分一杯羹的。
“崔公公放心,明日我會親自將東西送到。”沈修懷不等姚淺開口便應了下來,如此崔公公才滿意離去。
宴席散去,姚淺打算下樓,遊墨伸手攔住了他。
“我家主子有請。”
男人已經起身進了屏風隔開的書房,她不作他想抬腿跟了上去。
未料一入內脖子便被牢牢箍住,驚覺自己呼吸困難,垂眸看去男人冰冷的大掌正掐著自己的脖頸。
連日來的仔細嬌養,她的肌膚早已比之前嫩滑細致。沈修懷手掌碰觸的地方傳來絲緞般的觸感,令他升起股熟悉的癢意,雙眉聚的更攏了。
“你究竟是何人?”
“……”姚淺覺著自己真是倒黴,這廝也太警覺了,八成也覺著她在瞎扯。
“就算是前朝,除了皇商和幾大家族,誰敢和番邦來往?如實招來。”手上的力道加重,姚淺被迫抬起頭,沈修懷的眼中居然浮現殺意。
“你……你不放開,我……怎麼說啊?”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聲音,沙啞又吃力。
沈修懷暗自測了她的內力,此人毫無根基,倒不像是細作。
脖子一鬆,姚淺大口呼吸,他奶奶滴,狗男人。
遊墨則是有點擔心,伸手扶了一把。主子也是真的不會憐香惜玉啊,要是人死了怎麼和那個死太監交代。
“咳咳咳……”
“我不太記得從前的事,四年前流落到了牛欄村,被村民所救,之後癡傻了幾年,最近才恢複過來。”
“辣椒之類的種子也是當時隨身攜帶的,想來是因為糧食不方便,帶著種子才是長久之計,卻不知為何受了重傷流落此地。”姚淺半真半假說道,其實仔細辨別就知道裏邊漏洞百出。
可總不能說自己是穿來的,不得被這廝當妖怪殺了,何況她也確實丟失了部分記憶。
“你說你是四年前才來信州的?”世上怎有如此巧合之事?也是四年前,沈修懷第一次仔細端詳起眼前的女子。
雖然麵上的疤痕使她麵目全非,可是性格不會騙人,倆人根本不是一個性子。阿姩柔弱善良如一朵不食人間煙火的菟絲花,眼前的女人卻是眼神冷然,臨危不懼和溫婉倆字毫不沾邊。
壓下心頭莫名的躁動,沈修懷握了握拳頭。
“咳咳……沒錯,當時我正臨產,我兒就在樓下,將軍也可去村裏找人核實一下。” 姚淺向上翻了個白眼,白瞎了這副好皮囊,看他握拳樣子是還想揍她不成。
“主子,屬下調查過,確實能對上。”遊墨近身說道。
“暫且信你,明日莫要忘了崔大人要的東西。”沈修懷英挺身姿經過姚淺時停下,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傳入鼻尖,到嘴的威脅狠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