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田建國回到了縣裏之後有些心事重重,在公辦室坐了片刻,他決定去縣委書記張東陽那裏走一趟。
田建國是張東陽書記的親信,他之所以能夠坐上常務副縣長的寶座,就是依靠張東陽書記的大力保薦。對於自己的恩主,田建國極其在意,隻要遇到大事,都會找張東陽書記商討一番,這已經成為慣例。
“老田,我聽說你去了清河?”由於都是自己人,張東陽書記就顯得比較隨意,坐在辦公桌後麵問著。
田建國可不敢隨意,他深知張東陽已經雖然在外人麵前表現得很親善,但對自己人是很嚴厲的、官威很重,他坐了半個屁股、微微彎腰,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張書記,我去了清河一趟,見到了那個劉誌海!”
張東陽書記猛然坐直、身體微微前傾,道:“怎麼樣?你覺得那個劉誌海到底是什麼來頭,有沒有摸清楚!”
田建國頓時知道自己猜對了,看來張東陽書記對清河的劉誌海也是十分關注的。如果是兩天前,可能還不是這樣,但從昨天晚上開始,張東陽雖然是縣委書記,也不得不認真思考起劉誌海的事情了。
劉誌海幾天之內拉來了兩個投資項目,顯示出了與眾不同的地方,張東陽頓時警覺,連忙親自過問了關於將劉誌海提拔為副鎮長的事情、將原本就要下發的任命文件押下了。
田建國沒有隱瞞,將在清河的見聞全部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張書記,那個劉誌海絕對是大有來路的人啊!”
張東陽書記臉上隨意的神色漸漸收了起來,開始嚴肅、認真。他被田建國說出來的消息震住了,暗道:“好險!那個劉誌海的背景竟然如此嚇人!讓省城的老板接二連三的主動到清河投資,這需要多麼大的影響力,起碼我是沒有這樣的影響力,就連我們市裏的領導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影響力!難道,那劉誌海和省裏的某位大佬有關係?”
心中一熱,張東陽猛然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張書記,關於提拔劉誌海為副鎮長的事情,您看是不是應該放寬政策、給劉誌海一個機會啊?”田建國知道張東陽書記在想些什麼,於是主動提了出來。
張東陽書記霍然停下,沉聲道:“不管劉誌海是個什麼來頭,他既然為清河、為金山做出了貢獻,理當所以然應該受到重用!這個劉誌海必須提拔!可是,現在前幾天,因為不知底細,縣委已經否定了他提拔的事情,如果現在出爾反爾,豈不是太兒戲了!”
田建國頓時默不作聲了:如果現在突然推翻縣委幾天前的決定,張東陽書記就會有一些顏麵無存了,涉及到張東陽書記的顏麵問題,田建國可不敢胡亂插嘴。
田建國想沉默,不想張東陽書記卻突然道:“老田,這件事情上,當初你可是反對的最激烈!現在那個劉誌海突然表現出強大的能量,你說要怎麼處理?”
“處理你個大頭鬼!”不知道為什麼,田建國突然有一些想要罵人的衝動,因為他聽出了張東陽這是要他來背黑鍋啊。如果在劉誌海的事情上招惹到了省裏的某個大人物,他田建國豈不是完蛋了,這個黑鍋他可背不起。
一直以來,田建國對張東陽書記都極其尊重、甚至是敬畏,不過一旦關係到自己屁股下的位子,就算是麵對張東陽書記,他田建國也不會聽之任之了。
可一想到這件事情和和自己確實有很大關係,田建國知道自己推脫不了,隻好硬著頭皮道:“張書記,以我之見,這劉誌海必須提拔!他能夠在幾天之內為清河那樣偏遠、落後的的鄉鎮拉來兩個大的投資項目,說明他真是個人才,像這樣的人才當然應該走到領導崗位上,這樣對清河、甚至對金山的發展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