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俊生的手指快要刺激眼眶裏的那一瞬間,隻聽有人大喊一聲:“使不得!”
一聲呼嘯,兩道黑影瞬間從人群裏射出、不知是什麼東西,分別擊中孟俊生的雙臂,使得他手指偏離少許,擦著臉皮、將臉上的皮膚都抓出了幾道血痕。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人群裏竄出,幾步來到孟俊生身邊、使出擒拿的手法、將孟俊生的雙臂治住。
然後,一個胖胖的人擠出人群,正是那個港商,湯老板跑過來的時候,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喘著粗氣,道:“孟先生啦,這可是不得啦!”
“放開我,放開我!”孟俊生激烈掙紮著,發瘋似地大叫:“是我輸了,讓我把眼睛挖下來給他,不要攔著我!”
“阿彪,你可要把孟先生抓緊了啦,千萬不能讓孟先生受了傷!”湯老板連忙朝治住孟俊生的人吩咐。
阿彪是湯老板的貼身保鏢、一身的功夫很俊不說,而且跟了湯老板多年、幫湯老板立下了很多汗馬功勞。不過,因為性格有些冷淡、沉默寡言,不適合當管理人員,這麼多年依舊還是保鏢。當然,他這個保鏢的地位很高,就連湯老板公司裏的高管都不敢有任何輕視。
阿彪沒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力氣更大了,讓孟俊生根本動彈不得、自然也不能再去自殘了。
直到這時,湯老板終於算是放下心了。孟俊生是他請來的鑒定專家,如果出了事情,自然推托不了責任。湯老板可是知道孟俊生的師父徐先生的能量有多大,根本不願意去得罪了。
隨後,又有一個人跑了過來,出了金老板還能是誰!
金智成賭贏了,對金老板來說完全就是喜從天降,這一下可算是保全了兒子的人身安全,至於別的,金老板都沒有來的及想,他一把抱住金智成、顫聲說道:“你這個不孝子東西…………你…………你沒有就好!”
金老板沒能罵出來,罵到一半,突然哭了出來,卻是高興的。
這時,湯老板走了過來、輕輕拉了拉金老板,走到一邊。
“金老板,鄙人姓湯,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湯老板原來能說一口流利、地道的普通話,他說得十分誠懇。
“湯總,哪裏哪裏!你太客氣了!”金老板有些受寵若驚,握住對方的手連連搖晃。在這90年,港商的身份在國內還是很能唬人的,金老板也不例外。
“金老板,今天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可怎麼解決啊?不知金老板有什麼好辦法把這件事緩和一下,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見徐大師的弟子真把自己的眼睛挖下來把?”湯老板顯得有些憂慮。
金老板也一下滿臉愁容不展,道:“是呀,我那個逆子,第一次帶他來這裏,就給我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哎!湯老板,我現在滿腦子都糊塗的,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湯老板你可有什麼辦法?”
湯老板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什麼讓他肉痛的決心,他臉上的肥肉顫三顫,道:“金老板,貴公子和徐大師弟子對賭,這件事本來就不符合大陸的法律吧。可以說他們之間的賭約原本就不成立,不知道金老板能不能勸勸貴公子就不要再提什麼賭約的事了!”
似乎察覺到自己遺漏了什麼,湯老板趕緊地道:“哦,對了,賭約裏的其他部分倒不用取消!買賭石的貨款、再加上一百萬賭金,鄙人代孟先生支付給貴公子!”
金老板根本沒想過會贏、自然沒有想過會得到賭約裏的一百萬賭金。甚至他剛才都想好了,如果兒子金智誠賭輸了,他就加倍支付賭金換取兒子的安全。如果孟俊生再不答應,那就帶著兒子強行離開這裏,就算得罪那位徐先生也在所不惜,大不了他們老金家轉行就是。反正錢是人賺的,如果人都廢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可憐天下父母心,金老板就算極其不滿兒子的衝動,可是在兒子真正需要的時候,甚至甘願放棄他自己努力打拚大半身的事業來保全兒子的安危啊!
金老板沒有想過兒子會贏,因此聽到湯老板的提議時,一下愣住了。湯老板卻以為對方不滿意他開的價碼,於是彎腰作揖、苦澀地道:“金老板,你我都是做生意的,最在乎的就是聲譽了。如果貴公子非要對方的眼睛挖下來,對名聲可不好啊。名聲壞了,生意也就毀了。再說了,我們做生意的不都是圖財嘛,如果金老板對鄙人開的價碼不滿意,鄙人再添一點,隻求金老板能勸住貴公子,千萬別衝動。隻要金老板答應了,也算是幫了鄙人一個天大的忙了,以後金老板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就盡管開口,鄙人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