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君澤沒有像平常那樣拿著手術刀柄,而是像捏著那金針一樣,大拇指和食指中指並合在一起,捏著那薄薄的刀背。
在燈光的反射之下,那手術刀透出了沁人的寒意,光線折射進李誠的眼裏,不禁給她嚇了一個哆嗦。
安安的整張臉就像是一塊畫布一樣,嚴君澤現在已經用那些酒精之類去掉了多餘的淤血,現在就是要把她皮膚裏邊那些膿水,毒素全部給一一去掉。
躺在床上的安安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安靜的就像是一尾魚一樣,躺在那裏除了還有平穩的呼吸之外,臉上已經看不出半點兒生氣了。
李誠推著自己的輪椅往前挪動了幾分,兩隻手上都帶了消過毒的醫用手套,又拿起一盤的白瓷盤子裏裝著的酒精鑷子之類的東西。
嚴君澤沒有很快的進行動作,他拿著那一把手術刀在安安臉上比劃了好幾下始終都沒有動手,就好像是在猶豫著什麼似的。
”姐夫……怎麼了?”李誠壓低了聲音問著嚴君澤,生怕自己說話聲音大了,把昏迷中的安安給吵醒了。
“不行,你先在這裏看著她,等我一下。”嚴君澤同樣壓低了聲音對著李誠說道,更是用手對昏迷著的安安比劃了兩下。
李誠還沒有反應過來,嚴君澤就脫掉了自己手上的手套,摘下了口罩走到了一旁的倉庫裏邊,翻箱倒櫃之後才從一個消毒櫃裏邊拿出了一盒薄薄的刀片。
這刀片薄的就好像是能透過光一樣,捏在手上軟軟的,輕輕一震動還帶著幾分微顫的弧度。
這一整塊的刀片不過食指那麼長,卻薄的又像紙一樣,就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它捏成碎片。
可能是因為那安神香起了效果,安安眉頭舒展著,一直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重新戴上手套和口罩之後,嚴君澤又是為自己身上的衣服簡單進行過消毒,最後調整著頭上的大燈直射在了安安的臉上。
“這個能行嗎?”李誠指了指嚴君澤手中的刀片有些懷疑的說道,這東西看上去薄脆的就像是一層玻璃紙似的。
“放心吧,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嚴君澤點了點頭對她安撫的說道,隨後又讓李誠遞過來了一條已經消毒的醫用棉紗。
他穩下自己的心神,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合並在一起,捏著那刀片的刀背隻露出了一小寸的刀刃。
他的臉幾乎湊到了安安的臉上,眼睛離她那透著膿水皮膚不過幾厘米,就好像在調整自己最後的作戰姿勢一樣,嚴君澤捏著那刀片,最後終於慢慢的落在了安安的右側臉頰上。
安安的皮膚本來就再也經不起折騰了,經過那化妝品和帶刺激的洗麵奶一浸泡,現在皮膚就像是龜裂了的土地一樣。
她臉上大部分的膿水都被那棉紗給吸收幹淨了,好些積累在皮膚裏邊的淤血,嚴君澤通過指腹帶著真氣,微微一用力大多也排出來了。
那刀片本來就薄脆,嚴君澤緊緊的捏著它像是羽毛滑過皮膚一樣,輕輕用著刀刃刮著安安皮膚裏的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