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當天晚上做了一個清醒夢,明明腦子混沌的就像是一鍋熱粥在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但是感官卻極為敏銳。
往日那寬大柔軟的公主床就像是一個牢房一樣把她禁錮在了上麵,四肢都不能動彈一下。
她夢見季家雙胞胎兄弟在夢裏向著她這方直直的走了過來,季秋水的肩膀上還站著那隻黑貂,它兩隻眼睛在夢裏邊更是顯得綠的發亮。
迷迷糊糊的大約還記得,自己當時問的是下半輩子會有怎樣的運勢,那枚青綠色的銅錢一晃一晃的,就像是兩隻空洞的眼睛把她給吸了進去。
按理來說,憑著許家現在的運勢起碼得繁榮昌盛好幾代,但是夢裏邊兒他們已經不住在許家大宅了,就連鄉下那徽派的別院都被人收了回去抵債。
位於城中心的許氏大廈自然是不用說的,隻看見拆了牌子又掛了一個新的名號上去,至於那是哪家公司她就有些記不清楚了。
向來體態苗條的表姐在夢裏也是身懷六甲,好像隻有他們幾個女人在撐家,別說姐夫,就連二舅他們也不知所蹤。
“你心裏所想的不一定會成真,你看見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季青山食指筆在嘴尖,對著李誠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打了一個響指,她感覺自己猛的一下像從水裏浮出來一樣,連著大喘了好幾口氣。
如果不是當時在場的人太多,她一定會拉著季家兩兄弟問問自己看見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但是這問出來有些冒犯不說,好像自家姐夫對於發生的事情也像意料之中一般。
出了一身冷汗,匆匆洗過澡,耷拉著拖鞋下樓時,隻有家裏的保姆圍著許財有一口沒一口地喂著熱粥。
許夢早早的回到公司裏邊去處理那些煩心事了,而自家姐夫更是提著公文包帶著醫藥箱,天剛亮就去了許氏研究園。
家裏邊向來講究的都是養生,就算許老太太回到鄉下之後,飲食也沒發生太多的變化,早上依舊是清粥小菜。
許財手上把玩著積木,更是沒有抬起頭來向著這二表姐看一眼,剛喂下的白粥被他一嘟嘴就吐了出來,惱的旁邊的保姆想要罵上幾句,卻又顧及李誠在場什麼都沒說。
簡單吃過早飯之後她就到了許氏研究園裏,看見那座白色的小洋樓不禁愣了好一會兒。
“姐夫?”
研究室裏邊沒有嚴君澤的身影,平日裏那些工作人員都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無暇顧及李誠,隻是給她指了一個方向之後就又埋首下去了。
嚴君澤臉上戴著口罩,握著操作杆,看著玻璃器皿裏邊的那白色藥片正在慢慢被分解出成分來。
“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嚴君澤抬頭看了一眼玻璃器皿,摘下口罩對著李誠說道,又拿起一旁的筆記本,在上邊刷刷地寫下了一排龍飛鳳舞的字。
很早嗎?李誠伸出手來估摸著算了幾下,昨天晚上她瞧著天花板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這仔細算算時間都快有十二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