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婆子就像是有潔癖一樣,走到門口又扯過廊簷上的一條毛巾,把自己身上到處連著衣服給擦拭了一遍,看了嚴君澤幾眼之後才推開門。
王建山家裏的布局相當奇怪,進門之後就是一個偌大的客廳,空空蕩蕩的牆上連一幅掛畫都沒有,正中心的沙發上麵坐了幾個中年男女,個個都低著頭互相沒說一句話。
隨著這推門聲響起,嚴君澤抬頭敏銳地看見那幾個人都渾身一震,並齊刷刷地向著這邊望過來,眼神不但犀利還帶著些恐慌。
“張媽,這位是?”
一個麵孔四四方方的男子問著剛剛領嚴君澤進來的老婆子說道。
出於職業的緣故,嚴君澤隻看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王建山的大兒子了,頭骨的形狀和他父親如出一轍,隻不過他這顴骨過於高,臉上兜不住肉,瞧著讓人平白覺得有幾分刻薄。
張媽來的時候也沒有過問過嚴君澤的個人信息,隻知道他認識王建山,所以就開門讓他進來了,這個時候麵對別人的質疑,又抬起頭來看著嚴君澤。
嚴君澤正想著自報家門,旁邊一個紮著馬尾的中年女子突然衝上前來,神情激動地抓著他的衣角。
“你!你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對不對?!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去哪兒了?你肯定知道的,你快說!你告訴我呀!”
這女人激動的眼睛裏邊都充滿了紅血絲,對著嚴君澤好一陣咆哮,聲音尖利的就像是石子滑過了黑板一樣。
“張媽,趕緊把她拉開!”原先那個方臉的男子對著張媽說道,自己也衝上前去摟著那女人的腰,把她往後拽了幾拽。
嚴君澤的身形高大,隻是突然間招架不住,被這女人推著往後倒退了兩步,用手撐著牆麵穩住了身形,看了看自己的衣角,皺皺巴巴的就像是壇子裏邊剛抓出來的一樣。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其餘幾個人把那有些癲狂的女子按倒在了沙發上,從抽屜裏邊拿出一個針管對著她的手臂動脈處注射了一針藥劑。
隻是這一小管涼涼透透的液體鑽進去之後,她立馬就消停下來了,長出一口氣之後更是癱在那裏沒了聲響。
嚴君澤睜大了眼睛,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們,那女人的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而且那幾個人的手法極其嫻熟,一針下去很快就解決了問題。
“你別怕,隻是國外進口的鎮定藥而已。”那方臉男子擦了擦自己頭上的熱汗,對著嚴君澤說道。
除了那些陷入昏迷的女人和這方臉男人之外,客廳裏還有另外兩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年紀不過四十歲,瞧著各個打扮的精致上檔次,生活一定也很有品位。
“你們好,我是嚴君澤,我之前同王建山先生一起參加過c國的醫療研討大會。”
嚴君澤自報家門的對著那男人說道,在他的示意之下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
剛剛那情緒有些激動的女人是王建山的二女兒,這方臉男人是他大兒子,剩下的兩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皆是他們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