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的動作,咱們趕緊把這些玻璃罐子全都放上去。”
前期的手術過程雖然都討論過,但是一旦實行起來還是有相對大的難度,尤其是在楊致遠是一個不太熟知臨床手術的情況下。
“放心吧,這個我知道。”楊致遠回應著嚴君澤,扒開那玻璃罐子的塞頭對著那礦工的後背就穩穩地安插下去了,隻聽見啵的一聲,那玻璃罐子吸附著的肉立馬就變得粉紅鮮嫩了。
他們兩個人快速動作起來,沒花幾分鍾,五位礦工背上都安插了好幾個玻璃罐子,那被吸附著的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有粉紅變的顏色發深。
“嚴醫生,這真的好像在針灸館裏拔火罐呀,除了東西不一樣之外,我真的沒發覺還有什麼不對了。”
這些東西都是嚴君澤從許家大宅裏邊兒帶過來的,楊致遠之前在醫院裏哪曾見過這些,而且這看著也不像是在手術過程中會用得上的。
“不是像,是本來就是,隻不過我讓它把用處發揮到最大,你在針灸館裏邊可沒有這種體驗。”
他們嘴上雖然說著要把手術時間壓縮到最短,但是整個過程倒沒讓人覺得十分膽戰心驚。
數著時間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嚴君澤他們再抬頭看向那玻璃罐子時,裏邊兒已經有了一團團果凍狀的血塊。
“我滴個乖乖,怎麼有這麼多的汙血啊!”楊致遠看著那玻璃罐子裏邊已經被塞了大半,有些新奇的問著嚴君澤,這不是普通的血液,而像是放了很多天似的,已經凝結成了膏狀。
“這和他們的生活環境有關係,那礦廠裏邊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好在身體裏邊沒留下太大的毛病,隻要好好調理,把這感染性的病毒治好之後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嚴君澤用手拖著白紗布一邊把那玻璃罐子倒扣拔了過來,好在他手上自始至終都帶著白色塑膠手套,沒至於沾染到自己的皮膚上。
“喏,把最細的針給我遞來。”
之前給礦工嗓子裏邊含的那些藥早就被他們一股腦給吞了下去,雖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簡單的清潔已經到位,他現在倒要看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泡究竟會再次發展成什麼模樣。
楊致遠這次可學機靈了,看著那一排排細如牛毛的金針,愣是睜大了眼睛從中選了一根最尖細挺拔的。
礦工已經昏迷過去了沒有了主觀意識,楊致遠隻能用手托著這人的下顎,一手摳開他的嘴。
一股濃濃的惡臭順著嘴的張開飄了出來,直衝進他們兩人的鼻腔當中,就好像聞了陳年的屎尿一般,讓人立馬就覺得鼻子發酸。
饒是像楊致遠這樣鼻子敏感的人,戴了好幾層口罩後也還能聞得見那股氣味兒。
“這味兒實在是太霸道了!怎麼咱們剛剛都沒聞見呀?”他嫌棄的對著嚴君澤說道,腳往後一跨偏過了身子。
“剛剛沒聞見,是因為他那血泡還沒破,現在裏邊的膿水都流了出來,這氣味兒能不難聞嗎?”
嚴君澤手上拿著壓舌板,把那人的舌苔使勁的往下按壓著,順著電筒照射的地方能看見好幾顆原先爆亮的血泡已經掙破了那層皮,流出了烏黑帶著膿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