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留在嬰兒的肚臍處,馬上就被那破處給吸收了,很快連一點血絲都不見了蹤跡。
嚴君澤的手上依舊托舉著他,像握著一樣珍貴寶器一樣,還不斷的摩梭著他的後背,手指關節彎曲成一團,有規律地敲擊著脊柱處,軟軟的感受不到任何的力度。
去而又返的李誠手上端了一大盆的熱水,旁邊那些空姐一直扯著布簾子,不讓周邊那些多事的乘客看著一眼。
“姐夫,他現在怎麼樣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不如咱們……”
這嬰兒在李誠看來已經露出了死相,渾身發紫,而且那臍帶繞著他的脖頸纏繞了這麼多圈,如果在這種窒息的情況下還能救回來,那簡直就是大羅神仙相救一般。
“不如什麼?”
嚴君澤反問著,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周邊的空姐都屏住了呼吸,外邊兒隻傳來那救回嬰兒不住的啼哭聲,就好似忘了這裏麵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姐夫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她那羊水這麼渾濁,而且還泡了這麼久,這孩子多半也是廢了。”
李誠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孕婦雖已經昏迷過去了,但饒是如此,她也生怕別人聽見自己說的話。
作為一個醫者在家屬沒有接受的程度下做出這樣的判斷,若是被人聽見,簡直就會引起新一輪的醫患矛盾。
“誰白費力氣了,我這麼做自然有我這麼做的道理,你趕緊把熱水準備上。”
小嬰兒的皮膚顏色漸漸恢複過來了,屁股也被嚴君澤拍的有些紅腫,那些帶著新生的胎毛黏黏糊糊的纏繞在頭皮上,眼睛都來不及睜開。
“你趕緊醒過來,都這麼久了再不醒過來,我可就沒法子了。”
嚴君澤捧著嬰兒托舉到自己的耳邊,低聲說著話。
熱水被穩當的放在了座椅中間,李誠抓起帕子,水聲立馬蕩漾開來,她對著孕婦的臉龐擦拭了幾分,把她頭上留下來的熱汗給輕輕拭去。
嬰兒的麵色雖是恢複過來了,但還沒有要蘇醒的樣子,嚴君澤直接手指彎曲成一團,對著他的心髒部位狠狠的擠壓了幾分。
他小心著自己手上的力度按壓了幾下之後,果然小小的手掌開始有了動作的模樣。
“哎!真神奇!”
孩子的頭歪在嚴君澤的手掌上,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倒提著他的腳,又對著背部拍了幾下之後,一點渾濁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成了!你把他洗一洗,洗幹淨,身上的那些東西全部都不要留!”
嚴君澤把嬰兒塞到了李誠的懷中,癱坐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就連他的額間竟然都已經流出了熱汗。
李誠雖然是醫生,但是可不是婦產科的醫生,麵對這樣小的嬰兒,手上生怕下足住了力道把他給按著了,隻好輕手輕腳的把皮膚上帶著那些粘液慢慢給他洗去。
一盆清水立馬就變得渾濁起來了,嬰兒的皮膚顏色也稍稍恢複,嫩紅的還帶著幾分血色。
“啊!”
頓時間,一股臭氣在這小小的空間彌漫開來,李誠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幾分,嬰兒還是穩穩地落在盆子當中,隻是身下的水已經變成了青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