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壯的漢子跳下車去,拉開小巴車的車門把他們隨身的行李給提了下來,又忙著去打開後備箱。
李誠等一眾嬌滴滴的姑娘經過這一路的飛馳之後,胃裏多少有些吃不消,臉色都漸漸發白起來。
互相攙扶著下了車子之後,都站在馬路邊,靠著行道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喏,五百,一張都沒少。”
皮夾子裏邊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被塞進了那隻寬大的手掌當中,那年輕的黑壯漢子笑了幾聲,又是低頭祝他們旅程愉快。
“等等!”
看著人轉身就要離去,嚴君澤突然高聲把他給叫住了。
這前後不過兩三米的距離,但是那男人隻裝著沒有聽見一樣,麻木的往前走著,拉開車門還想要坐進去。
“你等等。”
嚴君澤腳下邁著大步子跨到他跟前,手上一使勁兒,把那即將合攏的車門給死死擋住了。
黑壯男子眉頭一皺,眼睛微微眯著露出了些許危險的光芒,他的薄唇緊抿著沒開口,手上的力度沒有消去幾分,兩人就這麼站在這冷風天兒裏互相僵持著。
“兄弟你有什麼事兒嗎?要是想包車的話,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就成。”
這黑壯男子突然眉開眼笑,轉過身子又從行李箱裏掏出了一個邊角的筆記本,刷刷的在上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之後,大手一撕對折塞進了嚴君澤的手中。
“這上邊有我的聯係電話和名字,你要是想包車就打這個電話就成,隻要在三川市裏我隨叫隨到。”
他嘻嘻哈哈地說著,臉上沒有了剛剛的緊張情緒,反而還露出了幾分流裏流氣。
嚴君澤伸出手指捏著那張薄薄的紙片兒,十一位電話號碼倒是一個都沒缺。
“我要是想坐長途車,你這車行嗎?”
“不好意思啊,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跑長途,接些散客還可以,你要是想去周邊玩叫我也成。”
黑壯男子擺了擺手,更從兜裏掏出一包煙來直塞進嚴君澤手中,眉開眼笑的倒不像是成了家的人。
“究竟是不想跑還是不能跑?”
嚴君澤瞪了他一眼,把那薄薄的紙片揉成一團,直砸進這人的車裏,手上的力道也沒鬆。
“你這話什麼意思?拿錢辦事天經地義地,要是不想再坐我的車就直說,咱們各走各的陽關道就是!”
這人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一樣,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下去,臉部的肌肉線條還死死的繃在一起。
“我沒什麼意思,你剛剛不是說自己有合法的運營執照嗎?還有你的駕照這些全部拿給我看看。”
周邊站著的楊致遠他們都不明所以,現在已經到了酒店大門口,看著這主心骨沒走,大家也不好多說話。
“我憑什麼給你看?趕緊給我閃開!”
這人手上突然使勁兒,把車門哐的一下關了進去,正想開車逃離,卻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
隻看見嚴君澤兩隻修長的手指死死的夾住了他的蝴蝶骨,隻要手上再一使勁兒,立馬就會把他的骨頭給捏碎。
“我也不想存心為難你,你把身份證拿出來讓我拍兩張照,咱們這事就算完了。”
隨著他手上的力度再一次加大,那人痛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這究竟是人還是羅刹呀,力氣大的幾頭牛都比不過!